斜陽穿過稀稀拉拉的樹木,照射在餘南葉那張洋溢笑容的臉上。
他的聲音裡滿是喜悅,“這是豌豆尖!沒想到這裡竟然還有,還有這麼大一片,阿景咱們将它們移回去。”
陸柘景點頭,餘南葉想到村裡人,“咱們要不要給村裡人留一些?”
“村民不會輕易上山,就算有也隻會是獵戶,獵戶識不得這種野菜。”
若不是餘南葉說這叫豌豆尖,能吃,他也隻把它們當做尋常野草。
“阿景說得在理,咱們還是全部移栽回去,豌豆尖已經能吃了,等開花結出豌豆莢,豌豆也能吃了。”
陸柘景沒想到還會開花結豆。
他想到少年種在院中的番薯。
番薯是從越國傳入的,最先也有人嘗試栽種,還真被搗鼓出來。
這幾年,也就離都城遠的鄉鎮能種出番薯,但産量都不高。
番薯不是稀罕物,越國商人無法賣出高價,平頭百姓也能吃。
這些日子不少百姓便以番薯過活,越國人捯饬不出好吃的番薯,南禹百姓卻能将番薯以蒸煮烤等方式煮的清甜軟糯。
切幾塊番薯丢進米粥,煮上一鍋,夠一家老小吃。
甚至有點心鋪拿番薯做出番薯糕、番薯糖水。
番薯糖水價格高,一碗下肚,卻能驅寒暖腹。
一些外地走商,遇見寒冬臘月的大雪天,花上五文買一碗番薯糖水,驅散一身寒意。
番薯糕裡加了糖,價格便貴了。
購買的人少了,點心鋪東家便琢磨出另一個不加糖與各種小料的番薯糕,就叫番薯糕。
前者加了糖和小料的,改為番薯甜糕。
番薯甜糕,小小一塊就得二十五文。
番薯糕,三文一塊,五文兩塊足有兩個孩童手掌大小。
鎮裡或縣上人隔三差五也會買番薯糕來吃。
村裡人一年到頭也會買上幾塊嘗嘗。
番薯自然而然漲了價。
從前幾文就有半麻袋,現在幾文一斤。
若南南能種出豌豆,到時候又有一種新的作物可以食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