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南葉搖了搖頭。
看人要走,夥計叫住他,“小郎君留步,若小郎君真喜歡,我向掌櫃請示,讓小郎君先給定金。”
餘南葉一聽利索點頭。
夥計忙去後面詢問掌櫃,沒一會兒從屏風後出來,“小郎君,我們掌櫃說一百五十文買給你。”
餘南葉身上還有一百八十文,他道了謝,掏出一百五十文。
夥計包好發帶,餘南葉将荷包收進袖囊,便去城門找阿景。
南南才想起阿景是會讀書寫字的
餘南葉揣着巨額買的發帶找到阿景時,阿景人坐在驢車上,拉貨師傅看到人過來,上了驢車,一揚驢鞭,驢子慢慢動了起來。
餘南葉還擔心阿景會問自己,見阿景沒提起,便主動說起種菜。
陸柘景摸了摸衣襟,回答少年的話,“種地我不在行,南南想種什麼,咱們就種什麼,到時候南南随意使喚我。”
驢車進村時,引來路上村民注意,村裡漢子對兩個小年輕不熟悉,反而一些嬸子跟餘南葉和陸柘景打招呼。
“南小子和景小子買這麼大竹子做什麼?”
餘南葉回道:“我打算編幾個背簍,在院裡種種東西。”
院裡種的菜總有瞞不住的一天,還不如尋個時機透露出去。
婦人們聞言不在多問,誰家不種地,但好幾畝地都沒種出個名堂,院裡你晚點地能種出什麼來。
婦人隻當少年人瞎胡鬧,她們家男人可種了大半輩子田地,這幾年收成更是少得可憐,若不是朝廷減免田稅和戶稅,他們恐怕還得挨餓。
幸好他們遇到了位好君王。
才不至于讓他們有上頓沒下頓。
衆人心裡想什麼,餘南葉不得而知,他将這事說了出去,心中那塊沉甸甸的大石頭也落下了,朝幾位嫂子笑了笑。
驢車駛進院子,三人手腳利索地卸竹竿,餘南葉給師傅倒了碗水,又給了十五文跑路費,才把人送走。
身上隻剩十五文了。
想到綠豆芽也可以賣了,餘南葉也不擔心了。
他和阿景收拾了擺在院裡的竹竿,将它們搬去竈屋。
餘南葉這才擀面,煮面條。
陸柘景要幫忙被少年趕出竈屋,陸柘景隻能在廊檐下削竹竿。
他是第一次削,不得技法,若不是從小習武,這會兒指不定雙手滿是傷。
餘南葉煮好面,出來就看到削竹條的阿景。
“可以吃飯了。”他走了過去,拿起一根削地薄薄的竹篾,試了試,能對折。
他毫不吝啬誇道:“阿景做得很好,比我削得好多了。”
“仔細傷手,飯後我來削。”陸柘景拿走少年手上竹篾,他刀工很好,剛開始不得其法,漸漸地竹條長寬薄厚一緻,十分規整。
大門是關着的,兩人便在院子裡吃面條,飯後,餘南葉去刷碗,陸柘景繼續削竹條。
餘南葉洗了手出來,坐在廊檐下,拿起一根劃開的竹條,用圓刀刮青。
陸柘景的速度很快,一個時辰下來已經将竹條分層剝皮,兩根竹子劃下來,最後分蔑刮青,确保粗細一緻,還得大半天。
天色漸暗,餘南葉取出買回的種子。
爹爹的手劄裡記錄了土豆種植全過程,之前他種過番薯,種土豆和種番薯差不多,隻是土豆需要草木灰。
将土豆分成小塊,放置木盆内,又去竈屋抓了一/大把草木灰。
草木灰還是他之前留下的,此時剛好可以用。
草木灰抹到切口上,将土豆栽種到玉米之中,按照爹爹手劄上記的淺耕松土,等種完一斤土豆,天色徹底黑盡。
陸柘景不再削竹條,屋裡點了油燈。
餘南葉洗了手回屋,桌前,阿景手持毛筆,不知在紙上寫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