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信差日月兼程從都城回到南水鎮,為了盡快拿到尾金,夜裡歇了兩個時辰,又繼續趕路。
然而他不知道的是,有一行黑衣人一直隐于其後。
他們輕功了得,動作如獵豹輕快迅捷,若非習武高手,很難覺察到他們的蹤迹。
如周信差這般學了幾年武藝的,絲毫發現不了。
當他回到南州縣,在熟悉的客棧吃住一宿。
與此同時,餘南葉組織大夥兒撈出發泡好的黃豆。
簍子裡鋪上一層麻布,将膨脹蛻皮的黃豆平鋪其内,其上罩黑布。
此時,搭好布棚,确保不會被烈陽照射,又能保證良好通風。
餘南葉幾乎每個簍子都去看過,看見黃豆鋪得不勻整,上手抹勻。
大夥兒有學有樣鋪弄黃豆,不過餘南葉還是挨個瞧了,自己也上手了。
已經知道餘南葉就是鎮上人口中小老闆的,又未報名的,暗中觀察,悄悄記下步驟,回家後自個搗鼓。
這一晚大夥兒都有些激動,好些漢子睡不着,夜裡借着月光看簍子。
結果一來,竟來了這麼多人,大夥兒面面相觑,最後默默看着自家簍子。
方便區分,他們在簍子上做了記号。
這一晚村裡跟過年似的熱鬧。
餘南葉卻在這種氛圍下睡得香甜,倒是攬着少年腰肢的陸柘景,心緒起伏,夜深之後才慢慢睡去。
餘南葉這一覺睡得很好,醒來時發現自己又依偎在阿景懷中,早已見怪不怪。
以前他還會不好意思,次數多了,習慣了阿景身上的溫度和氣息,反倒比自己睡還要安心。
他小心翼翼離開阿景懷抱。
阿景依舊睡得安然。
餘南葉稍微松了口氣,在他快從阿景身上越過去時,腳下一滑,他趕忙彎下腰,慌亂之中,唇角輕輕擦過阿景嘴角。
溫熱又意外的柔軟。
餘南葉好不容易穩定身形,又擔心接下來會驚醒阿景,悄悄摸摸擡頭。
這一看稍微松了口氣。
還好還好,阿景沒被自己吵醒,不然這會兒大眼瞪小眼,他還不得羞愧到當場昏厥。
心跳慢慢平複,餘南葉才繼續小心翼翼邁過阿景下了床。
他之前擔心自己早起會吵到阿景,因此跟阿景提過,自己睡外面,不過阿景不同意,說晚上會起夜擔心吵到自己。
可他從未聽到阿景起夜的聲音。
他下了床,三兩下穿好衣服,回頭看了眼,這才輕手輕腳到門邊,打門又輕輕合上。
屋内沒了窸窸窣窣的動靜。
剛才還躺在床上閉眼沉睡的人,忽然睜開了雙眼,那雙眼睛裡一片清明。
陸柘景往門口方向看了眼,才擡手碰了碰嘴角,這裡似乎還殘留着少年淡淡的餘溫。
餘南葉洗漱後,開始準備早食,今日不需要去鎮上,所以早食可以做“豐盛”些。
他先蒸了兩碗蛋羹,又煮了碗雜糧粥,裡面加了大米、稻米和糙米,熬至粘稠,放了鹽,撒了蔥,瞧着顔色鮮嫩,他又炒了碗番薯藤,煎了幾個豬肉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