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慢了。”
劍鋒輕易挑開敵人的頸部動脈,鮮紅的動脈血立刻噴湧至高高的天穹。
岩隐向來擅長土遁和防禦的遁術,但你的劍比那些遲緩的忍術更快,在你眼中的土遁就好像放慢了十倍一樣,你可以輕易破掉對方的防禦,直擊敵人命門。
徒勞掙紮的岩隐丢掉武器,捂着自己噴血不止的脖頸,看向你的目光又驚又懼。
男人張嘴想要嘶吼和謾罵,但因為血液湧入氣管,最後隻發出像擱淺的魚一樣的“啵啵”聲。
你無慈悲地看着在你面前流幹鮮血的敵人,略一思索,冷靜地報出自己的計數:
“第76個。”
要殺夠多少敵人,才夠祭奠自己死去的隊長呢?
你曾在心中立下誓言,要用岩隐的項上頭顱祭奠陣亡的『渡鴉』隊長,如今你身體力行,被借調到西部的戰線已有三月有餘。
不知道你運氣算好還是不好,在戰場上一個人随意遊蕩着,隔上幾天就能一碰到一隊敵國忍者。
可最近你碰見的敵人越來越少了,有時候三五天也遇不到一個岩隐,這回你好不容易發現結隊的岩隐的活動痕迹,追蹤了小半個月才把最後一個人斬殺在劍下。
這一路探查,一路追蹤,也不知道現在身在哪一處戰區了。你依稀記得自己追到了國境線,還碰到了幾個實力不差的水之國霧隐。
照這個逐步下降的效率,你想殺夠一百個岩隐恐怕沒那麼容易。
要知道,大蛇丸老師一開始可沒說給你放這麼多天假……三個月的自由行動時間對你來說已經有些不可思議了,就算下一秒老師傳訊給你,讓你立刻回北部戰區去,你也絲毫不會意外。
撩起劍鋒,從敵人身上割了塊布料,你一邊擦拭着武器上的血迹,一邊沉靜地複盤着。
或許你應該回營地一趟了,去問問自來也大人有沒有岩隐的最新動向,最好能給你一個敵方基地的位置,讓你直接一鍋端。
“小白,你認得方向嗎?”
你擡起小臂,輕聲問着纏繞在你手腕上的白色小蛇。這是老師的通靈獸,小小的一隻,隻有你的小指那麼粗,平時也安安分分的,存在感并不強烈。
老師把它派給你,除了能時刻判斷你的生死狀态,還能給你指指路、偶爾擔當個傳話筒什麼的。
小白吐了吐信子,輕輕蹭了蹭你的手腕,朝着一個方向探探腦袋,又回頭看你。赤紅色的小眼睛好像在說——“那邊那邊”。
靈蛇小白是一位溫柔的淑女,除了進食的時候稍顯急迫和“不擇手段”,大多數時候它都是非常優雅的。
你臉上柔和了神色,把手臂擡高,用自己的鼻尖輕輕碰碰小蛇冰涼的吻部。
“謝啦,沒有你我可怎麼辦才好呢。”
你順着小白指示的方向前行,一路上謹小慎微,畢竟這裡靠近邊境,誰也不知道會不會突然冒出你難以招架的敵人。
聽說各國的“影”也上了戰場,如果你碰到其中之一,也不知是否有一戰之力……或許一個照面就會被幹掉也未可知。
戰場上切忌驕傲自滿,你不會做不自量力的事,不過好在,你的感知力依然優秀過人。
走了沒多久,一陣輕微的打鬥聲在附近引起騷動。你迅速一個閃身将身形隐入大樹後的陰影中,壓低呼吸頻率,确保自己沒被發現後,才謹慎地探頭去觀察情況。
發生戰鬥的場所相當空曠,周圍可以說是一覽無餘,這種情況隻能白刃戰,你若是想橫插一腳——必然會被提前發現。
是木葉的同伴嗎?如果是同村的夥伴,倒是值得你冒風險去援助一番。
白發的少年使着雷系遁術,正在帶着霧隐面具的敵人中穿行戰鬥,可戰鬥的身姿卻怎麼看怎麼别扭,像是顧慮着什麼,無法放開手腳使出全力。
敵人數量衆多,這樣下去他遲早會被耗死。
你認得這個少年,是波風上忍帶的那個班級裡的男孩。
……上次見面的時候還不知道,波風水門的老師是自來也,你的老師是大蛇丸,所以你跟波風上忍應當同門師兄弟的關系。
那麼他的學生,也是你該援護的人。
抛開這層關系不談,你跟水門班也曾在幾個月前有過一面之緣,現在這種情況下你不去幫忙的話,卡卡西恐怕撐不到最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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戰鬥還在繼續,霧隐向來善使水遁,附近剛好有片河流可以增幅他們的水遁忍術。盡管卡卡西的雷遁也相當優秀,卻也被層出不窮的水霧攻擊搞的疲于奔命。
被打散開的巨大瀑布形态攻擊化作傾盆大雨,從天而降,掩蓋了空氣中的血腥氣。
也掩蓋了你的身影。
你悄無聲息地從溫熱的屍體中拔出刀,收走了其中一人的性命。這群霧隐雖有幾十人之多,但卡卡西在明,你在暗,配合下來說不定能有奇效。
前提是你們能配合起來。
你上次可是親眼目睹了水門班幾個人“各打各的”,卡卡西更是首當其沖跑到最前面,根本看不出來一點隊友之間的默契。
隻希望這次他能吸引好那些人的注意力了。
你不動聲色地看着被霧隐們挾持着的栗色頭發的少女,那個女孩你也認得,是水門班唯一的醫忍,琳。
上次見面的時候,她幫你處理過傷口。
你還想過,回去以後也跟老師求個醫忍來當隊友。
琳的狀态很不對勁,看似清醒着,卻雙目無神,像個呆滞的木偶,隻是時而會露出一絲掙紮的神色。
是中了幻術嗎?還是……受到了折磨?
無名的焦慮情緒在你心中蔓延開,你皺皺眉頭,強行讓自己冷靜下來。
手起,刀落,再次悄悄收走其中一人的性命。
雨霧的遮掩很好地掩蓋住了你的氣息,如果這樣順利下去的話,你至少可以悄悄收拾掉近三成的敵人,等那些人察覺到你的暗殺之後,你再現身與卡卡西彙合并肩作戰,也會容易許多。
但是計劃趕不上變化,事實與想象偏差太多了——
“什……?!”
那沖着雷光撞上去的愚蠢行徑,究竟為的哪般?!
你渾身一顫,顧不上隐匿的事了,你再不出手幹預,野原琳就要直接撞上旗木卡卡西的雷切上!
卡卡西也是一副驚恐萬分的表情。雷切的原理是用雷屬性查克拉刺激體細胞,以達成高速運動的目的。
他現在有了一隻寫輪眼,好不容易視覺能跟上身體的運動軌迹,但是反應力還未達到收放自如的程度。
他隻能眼睜睜看着重要的隊友琳,撞上他的雷切……!
不要,他已經失去了帶土,不要連琳也一并拿走……
正當悲哀至極的卑微祈求在少年的胸口回蕩之時,一股巨大的力量如一座摧枯拉朽的山體一樣,從側面撞上他的肩膀。
卡卡西重心一下子被打亂,跟撞上他的人一同向側面摔了出去。
雷切也在同一時刻熄滅。
“是你……”
卡卡西驚訝地看向不知從哪裡竄出來的熟人,很快就記起了你的身份。
你壓着卡卡西摔向地面,可周圍畢竟還有虎視眈眈的敵人,唯二的戰力一同摔倒顯然是個相當愚蠢的決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