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是明知故問。如果止水總有出村任務,他是怎麼做到天天夜裡爬窗給你送花的。
聽到你這個問題,鼬欲言又止。他不知道你連止水帶他做任務的事都知曉,難道說,你其實不像止水哥說的那樣跟他吵架了嗎?
還是說,這是個和好的訊号?
鼬沒想過會在這裡遇到你,要是早知如此,他應該提前問問止水,見到你以後要說些什麼話。
最後他還是選擇順從本心,說出自己的真實想法:
“止水哥已經好久沒有接任務了,前輩你……”
宇智波鼬不知道自己的所作所為會不會被止水當做多管閑事,但是他真的看不下去止水繼續郁郁寡歡的樣子了。
“你能去……看看他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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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提着的罐頭和速食方便面放在客廳,你環顧了一圈自己的家,目光中泛起一陣審視。
在醫院住了大半個月,你為了避嫌,一次都沒有主動回來過。你身為叛忍的弟子,家中有沒有受到檢查直接反映了火影對大蛇丸的态度。
這間公寓與你離開時乍一看沒有什麼兩樣,唯一有你家鑰匙的就是綱手大人,按理來說她沒有來過,确實就不會有旁人造訪你家了。
可越是這樣,你心中疑惑更多。
明明大蛇丸老師的家被翻了個底朝天,而你自己竟然被村子信任到這種程度,連暗地裡的調查都沒有嗎。
“千手”的背景那麼好用?還是綱手小姨在私底下為你抗争争取過了?
或是你跟三代火影說的那些話比你預想中起了更好的效果?
家中沒被翻過,這畢竟是個好事。
你洗澡的時候一直若有所思,若要綱手來看,一定覺得你又像住院時那樣發呆。
要想的事情太多,要考慮到的事情也太多,因此最近你總是這樣思考。
洗過澡,擦幹頭發,你便徑直來到衣櫃前,把自己裝着“寶物”的箱子拽了出來。就是那個原本裝着珠寶翡翠,結果被你騰出來裝木葉村民送你的禮物的小箱子。
你記得自己不僅收到了發卡、蝴蝶結這類小玩意,還收到了好幾封情書,後來你找到了一大塊刻着自己家徽的木遁查克拉結晶,也一并放進去了。
打開箱子,那枚“無事牌”吊墜就在最上面,你沒留意過自己上次放進去的時候擺的是什麼角度,但如果真的被人翻到過這裡,看到這個木遁結晶,說不定也會敬畏地把匣子重新關上吧。
初代目火影……千手柱間。對于木葉乃至整個忍界的人來說,都是神明一般的存在。
可惜你并沒有聽過多少這位曾外祖父的事迹。
把那枚吊墜取了放在一邊——你本應該拿起吊墜就走,但出于某種理由,還是伸手把自己沒讀過的那幾封情書都拿了出來。
每一封都沒有在外面落款。要不就是畫着一串串紅心,要不就是幹幹淨淨的紙信封。
甚至還有一封的外面畫着簡筆的苦無和手裡劍。
你先前沒有精力,沒顧的上去讀,如今倒是有了閑情,讀一讀也未嘗不可。
好歹是份心意。
果然不出所料,不是不知從哪抄來的情詩,就是滿篇不切實際的溢美之詞,有的人你甚至面都沒見過一次,就大張旗鼓說要為你“死去活來”。
有夠好笑的,真把你當情窦初開的少女了。
你似笑非笑地把打開的信紙放到一起,拿起最後一枚卷軸制式的情書。
有的村民還刻意仿照忍者傳遞信息的樣子,用卷軸給你寫情書,該說不說,有的字确實寫的挺好看、挺工整。
把每個字讀完就是你對他們最大的尊重了。
隻是這最後一枚卷軸,有些特别。
入目是熟悉的字體,字句幹練、言語簡潔,無論是抒情還是陳述都極具特點。
你快速看完了卷内的每一個字,隻覺得熾熱的情緒順着胸口蔓延至全身。
好計謀。藏葉于林,瞞天過海——老師竟然在那種倉促的情況下真的分心留下了一份信件給你。
『迷茫的時候就看看窗外』。當時你就隐隐覺得這句話有所指,沒想到,某些人絞盡腦汁搜求未果的東西,竟然就藏在這裡,在你窗戶外一堆幼稚可笑的“情書”當中。
把其餘無用的情書全都丢進垃圾桶,你拿起結晶玉牌塞進褲兜,随後把箱子複原,推門外出。
本來應該先吃口東西,但是現在早就過了午餐時間,你也沒有胃口吃那些速食。
心理準備也差不多做好了,有些事不能一直拖着,在它變得糟糕之前,應該給予解決。
如果你早一點注意到,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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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未到宇智波族地,在外面的商業街,你又看到了舉着一串三色丸子,在街頭閑逛的宇智波鼬。
“在等我出現?”你走近他,笑着聳聳肩,“怕我嘴上答應,實際上隻是哄騙你?”
“當然沒有!”宇智波鼬連忙否認道,“我隻是、隻是恰好在這裡買團子……”
你也不管鼬是真心話還是借口,不管怎麼講,你現在是來到了這裡。
上午去日向,下午去宇智波,不知道的還以為你跟木葉幾大家族關系都很好呢。
“那你繼續逛吧,我去找止水了。”
你朝身後擺擺手,與還想說些什麼的鼬擦肩而過。宇智波鼬擔憂地望着你的背影,心中想着的全是止水哥近期反常的表現。
——前輩這麼好,他們一定會和好的吧?
不多時,在宇智波族地的正門,你被值守的宇智波攔下。
“……你來找誰?”
守門的宇智波一臉菜色。
你驚訝的歪歪頭,随後不客氣地大笑起來:“煥一先生,你怎麼不守木葉大門,跑來守宇智波的門了呀?”
“我調回族内工作了!”宇智波煥一氣急敗壞地說道,“就是因為你說我總守門,我才調回族内,隻不過今天執勤看大門的家夥請了假,我替他一天而已!!!”
天殺的,怎麼又被這小祖宗看到自己守門。
煥一大叔怒發沖冠的樣子極大地取悅到了你,你甚至誇張地捂着肚子笑的直不起腰。
“哈哈哈我知道是巧合,我信我信,但也太巧了——”
對此宇智波煥一幹脆提着你的衣領,把你丢進了宇智波族地内部:
“别廢話了,愛找誰找誰,進去吧你!”
你也不想真的惹毛對方,可是看着中年(?)大叔破防真的好有意思。嘻嘻哈哈地跟他敬了個禮,你内心最後的緊張忐忑心情也散去了。
現在去見止水,你大概能說出更多的真心話來吧。
早該說了,早該把他從自責的困境中解救出來了,更何況,你當初說的話,不也是任性至極嗎。
憑直覺(和問路)走了沒多久,西斜的陽光下,一個拉長的影子獨自站在院子的訓練假人面前,手持苦無,目光失焦。
也不知道在想什麼事情出神。
你停下腳步,語氣平靜,輕喚他的名字:
“止水。”
聽到自己的名字,宇智波止水身體微微一僵,艱難轉過身來,晦暗無光的雙眼劇烈震顫着,過了好一會,喉嚨才顫顫巍巍發出聲音:
“……前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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