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墓人強行用靈力擋住了兩架機甲的攻擊,山間的霧氣因為濺開的炮火而散開,露出山門後面無數浮空的小島嶼。放眼望去,每一個小島嶼之上,竟然都是一個墳茔!
就在守墓人一手擋着恒雲和逐浪的攻擊,一手準備結印,将整個山門墓葬保護起來時,褚星從地下沖了出來。
她擡手就是兇猛的靈力,一招一式直沖守墓人身上要害。
守墓人眼底掠過一絲震驚,他倉促地躲避掉褚星的偷襲,但手中未結完的手印也被褚星打斷。
他正欲重新結印,但先前褚星施下的千鈞陣陡然發力。
巨峰的重量頃刻間壓在身上,即便是守墓人,在毫無準備之下,也被鎮壓在原地兩秒。
褚星抓住時機擡手一招,破墟劍和妖刀應召而回,一個直奔守墓人背後要害,一個則沖着他擡起的右手砍來,褚星也在同一時刻欺身而上,靈力暴湧間短暫鎖死了守墓人往前避讓的方位。
而逐浪和恒雲,還在攻擊山門之後的浮空小島。
所有一切發生在瞬息之間,要麼放棄保山門墓葬,要麼就得硬扛上兩大妖器和褚星的攻擊。
守墓人平靜的面色終于出現些許裂縫,他臉皮似乎扭曲了一瞬,最後竟躲也沒躲。
他一邊繼續為山門墓葬防護,一邊毫不留情地反手一掌拍出,和褚星的拳頭對上!
“轟——”
褚星被他的靈力擊飛老遠,在地上砸出一道長長的痕迹。衆人驚恐地跑過去。
與此同時,破墟劍刺入守墓人的後背,妖刀也砍中他的手腕,血色猛然濺開。守墓人面色沉凝地将一刀一劍震出身體,同時左手飛速結印替山門墓葬布上了完整的防護。
他騰出手,想對付恒雲和逐浪,然而兩架機甲已經飛回褚星身邊,簡綏急切地問:“褚星怎麼樣了?”
“死不了。”回答的人正是褚星,她被别如雪幾人扶着坐起來,腹部有一道橫貫身體的傷口正在往外滲血,那是被先前和守墓人相撞的靈力餘波傷到的。
她沒空顧忌這個,目光緊緊地盯着守墓人的方向,破墟劍和妖刀給後者造成的傷口,此時正在衆人面前飛速愈合。
“還是不行麼……”褚星有些失望地喃喃。
守墓人轉過身來,面色有些難看:“你先前表面在結千鈞陣,實則背地裡在用遁地術,呵,不錯的想法和天賦,可惜啊……”
他的聲音陡然陰沉起來,盯着褚星和兩架機甲的目光略帶不善:“太無禮的小輩,是不讨喜歡的。”
話到最後,他緩緩擡起手,指尖靈光閃動,劃過的地方空間竟然有些扭曲。
褚星瞳孔驟縮,聲音有些尖銳:“快逃!”
其實不等她出聲,别如雪等人已經帶着她上了機甲,以最快的速度往山門外逃開。
然而守墓人隻是輕輕一拍,面前的空間如同水波一樣蕩開,他的攻擊轉瞬被精準地傳遞到千米之外,直追衆人背影而去。
被人型機甲抱在身前的褚星第一個感應到危機,她幾乎是本能地在頃刻間抽幹自己身上的靈力,在衆人身後形成了一道厚厚的的靈力防護。
但她全力施展的防禦,僅僅抵擋了守墓人片刻就完全碎掉。
等其他人察覺到危險時,他們根本來不及做多餘的反應,面對元嬰巅峰的全力一擊,衆人心裡都生起一股極緻的寒意。
那股力量像是無盡的黑洞一樣,僅僅是氣息就讓人恐懼無比。
就在他們即将被轟成粉末的瞬間,褚星額頭再次亮起一道璀璨耀眼的白光。
白光比守墓人的攻擊更快,瞬息之間包裹住衆人和機甲,帶着他們消失在了原地。
守墓人磅礴的靈力,最後轟在了一座大山之上,半座山峰被轟塌,震耳欲聾的巨響,讓被白光席卷回廣場的衆人目瞪口呆。
然而轉頭看見守墓人鐵青的臉,他們根本沒有多餘的時間震撼。
紀谌芒聲音有些顫抖:“怎麼又給我們送回來了?”
這對嗎?
其他人也是面如死灰。
然而預想中的二次攻擊并沒有到來,守墓人一雙眼睛不可置信地瞪着褚星,手還保持着先前的動作,嘴巴微張,像是被什麼吓到了一樣。
見狀,安沭趕緊躍下猞猁機甲,臨時給靈力耗盡的褚星喂了點生命源液。
其他機甲将他們倆護在身後。逃是逃不了了,吉枝、紅狸等人紛紛從機甲副駕駛裡跳出來,化成獸型,警惕地盯着守墓人。
然而後者根本沒在意他們,而是不由自主地往前走了兩步,透過機甲的縫隙和褚星對視。
他有些緊張地問道:“你身上的守神天錄,究竟是誰給你下的?!”
語調之中,竟然有些說不清道不明的慌亂和敬畏。
衆人不明所以,褚星也眨眨眼睛,還是沒說得上來。
“是我。”一道溫和卻略顯清冷的女聲,打破了兩邊尴尬的沉默。
在衆人震驚的目光之中,褚星額頭再度亮起微弱的白光,一道虛幻如雲煙般的身影從她身上飄出,徑直飛落到機甲之前。
那道身影赤足懸空而立,她身着一襲灰色長袍,烏黑的長發垂落至腰間,随風輕擺。
在場的所有人都啞然失聲,褚星也怔怔地盯着她的背影,心髒猛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