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兩人都沒想到，在她修為距離化神一步之遙時，卻遲遲無法觸碰到那層壁障。

褚星不是死鑽牛角尖的性子，眼見沒有進展，她便将剩下的時間全用在了天元圖的修煉之上。

突破三歸元後，她對空間的理解更進一步，加上葉昊時不時現身指導，她修煉天元圖的成效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增長着。

直到第183年，她将天元空間擴充到可容納三十萬人，并成功将空間移植于須彌戒之中。

然後她又花了13年将全部精力都集中于突破瓶頸，但最後哪怕他的靈魂力量都提升到了登峰初階，可突破修為一事，仍然毫無進展。

那一線之隔，對她仿若天塹。

她甚是能微弱地感應到它就存在于那裡，可是無數的靈力煉化進去，卻都如石沉大海，無法動搖它分毫。

對此，葉昊認為問題并不是出在她的修為之上，而是因為她缺乏曆練，以元嬰支撐起的世界雖然無波瀾、無欲求，但也因此而平淡古闆，即便有無限的時間，卻也無法真正代替俗世的磋磨和經曆。

因此，在葉昊的建議下，褚星最終還是選擇提前結束俗塵鏡中的修煉，返回現實。

而葉昊的殘識，也在警告她此後不可再用此招後，就此消散。

……

聽完褚星的話，幾人齊齊沉默良久，簡綏更是後怕地拉住褚星的手，心緒難平。

當知道這一切的前因後果，他們才發現自己想的實在太簡單，如果不是因為葉昊在，褚星可能再次出來時，就已經是一具幹屍了！

“他說得對，篡奪時間這種行為實在是過于兇險，以後千萬不能再惦記了。”符姜歎息着道，“這樣的好運，很難再有第二次。”

這世間飛升者本就鳳毛麟角，能像葉昊這樣留下如此隐蔽的手段來庇護後人，更是萬中無一。

“我明白。”褚星也老實應道。

即便她如今也算成功達到大部分目标，但褚星還是不由得會為這個選擇感到後怕。

在觸碰到更高階層後，她才清晰地認識到自己當時做出這個決定時，有多輕率和無知無畏，這件事兒能成功又有多大的運氣成分在。

她明白自己絕無法靠這種運氣來度過一生。

褚星搖搖頭，歎息一聲，不再去繼續這個話題，而是擡頭對符姜道：“對了。我問了葉前輩關于我的治療能力的事，他告訴了我一種可能性。”

符姜幾人頓時一驚，連忙追問道：“什麼？”

“先天靈體。據說這樣的人身體對于靈氣接受度極高，甚至不用功法也能自主煉化靈氣。他們能将靈力做到如臂使指，靈力治療起人來的效果，也确實不輸一些上好的丹藥。”

梵洺點點頭：“這麼一聽倒确實有點像你。”

然而符姜沉吟半響，随即搖搖頭輕聲道：“先天靈體我曾經見過一個，但情況和你有不小的差别。除了修為進階速度比較明顯，其他的并不出彩，甚至因為對靈氣的親和，導緻不留神修煉就很容易出岔子。”

而褚星卻從來沒出現過這種問題。

“他後來也說過類似的話。”褚星若有所思地繼續道，“還說我這樣的情況确實很反常，甚至違背萬物生序有時的天道，更像是……被什麼不屬于人間的力量改造過的先天靈體。”

“……”

一時間，三人齊齊啞聲。

如果這話從一個無關緊要的普通人嘴裡說出來，幾人隻會覺得是神志不清的胡話。

但這是一位飛升的仙人所說，字字句句彙在一起的意思，很難不讓人背脊發寒。

什麼樣的力量，會讓仙人都覺得反常，甚至被他直接定義為“不屬于人間”，甚至——

這樣的力量，和褚星有了交集。

是什麼時候？又在什麼地方？又會是誰能做到這種程度？

池杉月嗎？

幾人心裡幾乎一瞬間冒出了上百個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