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綱君,起床了嗎?”
沢田奈奈的聲音在樓下隐隐約約,這樣過于溫和的方式一般叫不醒一個熟睡的人。但對于此時的沢田綱吉而言,無疑是天籁。
“啊——”
沢田綱吉滿頭大汗地從床上起來,他看着熟悉的卧室,眼中有些茫然。
他,又做噩夢了?
這樣說或許有些過分,自己這次夢境的内容有關自己幼時的好友清水月。
他和以前一樣有着過于可愛的樣貌,哪怕同為男孩子的自己也不得不感歎對方确實有着讓所有女性為之喜愛的長相,但隻有沢田綱吉才知道,對方天使般的樣貌下有着多麼惡魔的心。
清水月大魔王的陰影在沢田綱吉心中揮之不去,哪怕對方已經失蹤三年已久。
“連夢裡都要折磨我嗎,這種事情不要啊。”沢田綱吉揉揉自己支棱起來的棕色頭發,餘光瞥見牆上的時鐘,一下跳了起來。
距離大門關上的時間隻有十五分鐘了,如果再不快點就要遲到了。
和往常一樣,沢田綱吉急急忙忙地從衣櫃裡抽出自己的衣服,最後跳着腳穿上襪子,提的時候順便将膝蓋撞到了桌角,最後捂着支支吾吾發出幾聲痛呼,這才從卧室門出去,随後在臨樓下幾個的台階上崴了腳噼裡啪啦地掉到一樓。
痛,太痛了。
該不會是大魔王對他下的詛咒吧。
“哎呀,綱君,大早上就這麼精神真是太好了,早餐已經在桌子上了哦。”沢田奈奈走過來,将他從地上扶起,輕輕拍去襯衣上的灰塵,“今天也要看看小月有沒有回來哦,如果綱君忘記的話,小月肯定會很傷心的。”
沢田綱吉原本在媽媽的愛撫下淡忘了清水月對他的影響,現在卻不得不應下,“他才不會傷心呢。”
“诶,不可以這麼說哦,小月很喜歡綱君,這是大家都知道的事實嘛。”沢田奈奈笑眯眯的摸向綱君柔軟的發頂,“有的時候我還想要不要和小月家定下親事呢。”
“不要說出來這麼可怕的事情啊媽媽,我絕對不會喜歡月那樣的人的!”沢田綱吉像是被踩到腳兔子,反駁了這句話後,又逃避似的去餐桌上拿走幾片面包。
沢田奈奈見他往玄關沖去穿鞋,連忙把便當盒拿了過去。
“我要出門了,媽媽。”接過便當盒,沢田綱吉急忙喊出了這句話。
清水月喜歡他,這是什麼可怕的笑話啊。
這不亞于有人告訴沢田綱吉,明天并盛町就要被毀滅咯,這樣的事情。
三歲就會騎在他頭上作威作福,五歲就打遍家附近小孩無敵手,九歲的時候已經能和雲雀前輩打得不落下風——
哪怕在失蹤前,還警告了一直找他要保護費的高年級前輩。
“綱君隻有我才能欺負哦,你們如果再來找他的話就把你們的門牙打掉,順便扔到雲雀面前再揍一頓。”
清水月說這句話的時候還是笑眯眯地,像是在說:哎呀,今天的綢魚燒也很好吃呢~,這樣的話。
之後他就消失了。
像是從未有這個人一樣,從沢田綱吉的世界消失了。
清水月消失的第一年,這樁失蹤案成為了并盛町的懸案,除去警方勢力在尋找,沢田綱吉自己也找遍了每一個地方,哪怕是井蓋也企圖打開看看。
清水月消失的第二年,很多人都告訴沢田綱吉不要去找了,清水月确确實實不見了,哪怕這個名字出現在了全國新聞上,也無濟于事。
清水月消失的第三年,沢田綱吉放棄了尋找,但他在夢裡卻經常見到對方。
偷走了自己的胖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