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現場,兇器被小仲馬握在手中。
無論是誰,看到這一幕的第一反應,就是将小仲馬當成真正的兇手。
“德維爾小先生,您看到了那位動手的過程?”
“是的,先生。”
“能詳細描述一下嗎?我是說,從你們在休息室消失開始。”
年輕的異能者身着制服,正坐在尼古拉對面。他就像真正的警官一樣,即使,從他不住地“咔嚓—”着按動筆帽的動作看來,他并不算多麼認真。
但這是必須要走的流程。
“去休息室的時候,小仲馬突然出現......我當時并沒有醒來......我被吓到了......”
尼古拉似乎是恐懼于他的身份,并不與他對視。
若是有人低頭去看,便能捕捉到他平淡如水的神情。
“咔嚓—”
“咔嚓—”
“沙、沙沙—”
“咔嚓—”
......
“好了,你可以走了。”
他的筆并沒有寫下多少行字。
尼古拉走出來時,側頭看了一眼。
另一邊關住小仲馬的房間,仍毫無打開的意思。
———這是件好事。
尼古拉注視着門外。繁華的巴黎總是人來人往,前幾天剛少幾個人,沒兩天又會補上去。
身邊突然多出一個人,是瑪格特。
她上上下下打量着尼古拉,發覺他隻是衣衫有些破損,而且沒什麼受打擊的表情,才收回自己的目光。
“母親。”
尼古拉向她問好。
瑪格特不語,朝着他背後的建築又盯了幾眼。
随後,她超微微仰起頭,示意尼古拉跟着自己走。
一段距離後......
“尼古拉,雖然學了很多,但你似乎缺乏一些洞察力......”
每當瑪格特以這個語氣起頭時,尼古拉就知道,她即将“教育”自己什麼。
“這次也就算了,你不是故意被卷進去的。”瑪格特垂眸看着尼古拉的發頂,毛茸茸淡金色讓她有種奇特的錯覺,“但是,你該學會離他們遠點。”
瑪格特的手按上他的頭頂,語氣中多了一絲強硬的意味。
“人拿着一把槍便有了上街殺人的勇氣,這正在于他們多了一份力量......而那些人,又不僅僅拿了一把槍,”瑪格特的眼中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厭惡,“狂妄、自大、不可控,誰知道他們會做些什麼呢?”
雖然沒直接指明說誰,但他的養母似乎有些厭惡異能者。
而且,并不隻是口頭上說說,是真心實意的排斥。
尼古拉眨眨眼,乖巧地應聲。
瑪格特帶着尼古拉走近車。
汽車正停在旁邊的道口,待他們走進去,就“嗡嗡—”地發動,帶着兩人回到德維爾宅中。
似乎就這樣結束了。
一次巧合般的危機、一個不經意間碰到一起的共犯、一個不知何時會用上的承諾......一切都在不經意間過去了。
尼古拉翻動書頁。
在八字胡那裡浪費了一天的時間,他休息三天後,又要面對貝朗特小姐的課程。
風平浪靜。
但是,是真的結束了嗎?
随着授課的時間到來,房門被打開。不同的是,貝朗特小姐背後還跟了一個人。
“好久不見,尼古拉,我聽說你度過了一場驚險的宴會。”
她以最近的消息起頭。
巴黎少女失蹤案順利抓住真兇。三天的時間,也足夠它傳播到各個地方了。
尼古拉卻望向她的身後。
“啊!我忘了與你介紹了,這位是我新接手的學生,小仲馬先生。”貝朗特小姐一副才發現的模樣,将身旁的人推上前,“他的父親說他不滿意寄宿學院的生活,于是将他放在了我這裡。”
小仲馬緊繃地與尼古拉對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