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呵......
林叙心裡的無語開始冒泡,這個詞難道不是用來形容他的專屬表情嗎?自己的小把戲被自己識破了惱怒了。
雖不知為何他出現所有人的行動便被停滞了,能夠想到的合理解釋隻有他便是這個小世界的主人。
林叙心裡歎氣,好變态的世界,哪怕是在外面血戰千年大妖也好過這裡。
景随心變,陰暗的光線忽而被明亮的燭光代替,身體也能夠自由行動,意識到這一點,林叙立即擡頭尋找遊文幾人。
幾乎不用費心尋找,隻一轉頭便看見幾人便在一旁神色各異,嫌棄的,漠不關心的,傷感的。
林叙順着目光尋找過去,待定睛,整個人雷得外焦裡嫩。
整個喜堂裡的人一層外一層團成一圈一圈,林叙在最内層,中間跪着兩人,一個是垂着腦袋喜慶的外衫随意套在身上,另一個覆着蓋頭,也粗略披着一層紅衣,身形健碩,不似女人。
其他人嘴裡一開一合贊唱着,隻見動作,未聞其聲,詭異慶祝着這莫名其妙的婚禮,整個喜堂隻有粗糙的紅綢緞綴在木架上做以裝飾。
紅色的喜燭燃燒着,沒有光影溫度,跪着的人沒有意識,慶祝的人沒有真情,好像随便找了兩人,不論男女來陪他們演一場戲。
腳邊倏地有一團溫暖的物體靠近,林叙低頭看去,是那隻遺忘在房子的狐狸。
已經不再酣睡,蹲坐在旁邊,感受到林叙的視線,擡頭看去,一瞬間的錯覺,林叙竟然從這狐狸眼中看到嫌棄,不屑和可憐。
林叙:“......”
這隻還沒有椅子高的狐狸什麼意思?
還沒有找它理論一番,遊文猛然戳着她的手臂,悄悄說道:“新娘好像是個男人呢,看他手那麼粗糙。”
林叙打算暫時放過它,也放低聲音說道:“說不定另一個才是新娘。”
遊文瞪大眼,立即轉頭繼續觀察,接着又問道:“為什麼這樣說?”
林叙搖頭道:“這個小世界的主人肯定沒有看過别人成親,整個流程都很混亂,估計是照葫蘆畫瓢,三跪九叩後都僵在這兒多久了,還不知道後面怎麼做。”
遊文聽得頻頻點頭,話音剛落,腳邊的狐狸倏地怒氣沖沖咬了她一口,林叙啧了一聲,不耐煩推開它。
下一秒,寂靜的人群騷動起來,嘴角的裂口更寬大,無聲怒吼着沖過去,林叙拔劍,一直沉默的孟滿早就動手,一劍斬向人群,百裡青也緊随身後。
這樣的場面,林叙自然要參入其中,破鏡為金丹一直沒有機會動手。
“等等,别想着打架,去救沈淩。”
系統突然出現,也沒能影響林叙揮劍的速度。
“不去。”
系統急眼了,急聲道:“最重要的任務是救沈淩,如今兩個任務重疊在一起,有的是頭疼時間。”
“什麼重疊一起?”
系統狂怒道:“那個散修也在這裡,難道你一直沒看見?!”
心裡默默數着人數,最後視線停在蓋着紅蓋頭的男子身上。
他?
系統連聲道:“沒錯沒錯,就是他,誤打誤撞跑進來的,這些人是打不完的帶着他們快跑。”
林叙閃身躲過攻擊,抽空左右看看,狹小的屋子裡擠滿了人,問道:“跑?跑哪裡?難道從屋頂跑?”
“帶上那隻狐狸,從側門小道一直走到最後,出了後門隻要一直跑他們就追不上。”
系統難得靠譜了一次,林叙也破例沒有懷疑,暗自傳聲告訴其餘幾人後,三兩步從人群裡跨過去,一把拎起在桌子上傲慢昂着下巴的狐狸,奔向側門。
百裡青拎着散修的衣領,孟滿攬抱着無意識的沈淩,飛速跟在後面。
如系統所說,跑過一個長長的昏暗小道,林叙甚至抽空看了一眼旁邊的花園,身後隻有她們幾人的腳步聲,聽不見那群怪人的任何聲音,整個宅子卻籠罩着被追趕的壓抑。
手裡的狐狸掙紮着嘗試咬她的手,被林叙左手換右手晃來晃去,晃得頭暈眼花,眼前模糊的世界持續了不知多久,終于能夠清楚看到樹葉的形狀,緊接着就被随意扔在了地面。
林叙喘着氣,看向身後那群怪人是否追來,緊随而來的幾人也跑出了薄汗,其實不應該這樣狼狽,逃跑的過程想禦劍飛行卻發現使不出來,不過好在還能打架。
林叙瞥了眼軟趴趴癱在地上的狐狸,猶豫了一下重新拎起它,接着蹲着看着面朝地面躺着的那位散修,蓋頭早在半路中掉落。
遊文也随着蹲下來,左右看了看問道:“師姐,這人有什麼問題嗎?”
林叙搖頭,咬着手指糾結了半晌,下定決心捏着他的肩膀哐的一聲将整個人翻過來。
真正看清他,林叙心一涼,才躲開不久,現在直接到了一個隊伍裡,又得多費力氣。
遊文掀開外衫,思索片刻,說道:“這人沒見過,可能是無意獨自闖入的,看他的打扮,也瞧不出任何門派,怕隻是想來碰碰運氣的散修。”
林叙心想着,真是好眼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