戲霜仰頭放松了一下,想起還沒給賀懷知打卡,又連忙切換了微信小号。
半個小時前點給他發了一條新信息。
【·:在哪裡?】
啊?
太陽打西邊出來了?
很快戲霜就琢磨出不對勁,賀懷知的問題很奇怪。令人不得不多想。前幾天才問過他的明細,今天就問地址,目的不見得純良。
戲霜思索了片刻,回:“哥哥我在家修養。”
【·:?】
戲霜解釋:【嗯,是這樣的,前幾天下樓不小心弄傷了腳,嗚嗚可疼了。本來不想告訴哥哥的,怕你擔心。怎麼了,哥哥你是要來找我玩嗎?我可能沒法出門(對手指)】
戲霜蹬了蹬遊泳後發酸的腿,嗯,腿痛,應該不算完全撒謊吧。
【·:……】
賀懷知又不說話了。戲霜等了一會,确定又是一個輪回後,他就放下來手機,繼續幹活。
雖然不知道賀懷知突然抽什麼瘋問他坐标,但絲毫不影響戲霜的今日打卡。
·
一早賀懷知就去了工作室調度行程,隻為了将更多的空出時間給遊泳社。
閑暇之餘賀懷知也是會看手機,恰好朋友圈的入口有個非常眼熟的頭像。他停頓了幾秒,才點進去看,手機跳出加載網頁的瞬間,有一行字一晃而過,很快就跳轉不見了。
賀懷知退出來,再次點進蠟筆小新的頭像,轉眼瞬間原本的鍊接消失。
他有預感他被屏蔽了。
賀懷知眉頭微挑,憑借眼尖和記憶,打開深度搜索查詢到關鍵字。
一條鍊接彈了出來,賀懷知看了一眼,确認沒錯才點進去。
一個熟悉的聲音出現了。
“大家好,我是西瓜霜,這是一條拖更很久的視頻……現在我們開始寫字咯。嗯,因為拖更很久,所以給大家一點點福利。”
賀懷知暫停了視頻,帶上耳機後才繼續觀看。清潤朗朗的聲音如溪流擊石,起初賀懷知并沒多想,隻以為這是一條簡單的手寫視頻。
梁加溢正和錢念交代事情,突然就見賀懷知猛地站起來,工學椅往後滑了幾步,大部分人的注意力被這陣動靜吸引。包括梁加溢的說話聲都不自覺減弱,簡略和錢念交代好,向賀懷知走了過去。
“發生了什麼?”
梁加溢是賀懷知導師帶的一位博士生,也是除了導師外,在實驗室為數不多能和賀懷知對接的人。他以為賀懷知發生了什麼事故,畢竟賀懷知臉色很難看。但是周邊的儀器一切正常,沒有發出任何故障警報。
賀懷知收起來手機,陰沉着臉搖了搖頭。
兩人溝通了幾句,梁加溢确認賀懷知沒事後才離開。
賀懷知沒事,隻是他沒想到那條看似平平無奇的手寫視頻其實暗藏玄機,讓他的知識面被拓寬了——原來寫書法也能擦。
不過,賀懷知也不算特别意外。戲霜就長着一副不老實面孔,經常在網上興風作浪,和擦邊博主的身份挺般配。
賀懷知的臉色臭得吓人,讓實驗室的人下意識退避三舍。
賀懷知深吸了一口氣,拉着凳子再次坐下,繼續推算數值。
休息時他拿出手機看了一眼,衛嘉澤給他發了信息。
【衛嘉澤:你徒弟說他今天不舒服,可能來不了遊泳了。】
【衛嘉澤:該不會是那天遊泳感冒了吧\驚恐】
賀懷知熟練地已讀不回,目光盯着儀器上的進度條。
生病了?隻不過是借口。
賀懷知清楚記得從遊泳館離開時,戲霜憤憤不滿的表情。
他生什麼氣?賀懷知後知後覺的反思。
總不能是不滿意他吧?賀懷知想到戲霜在網上宛如舔狗的态度,毫不猶豫删除這條選項。
那為什麼生氣?賀懷知琢磨不出來,但直覺覺得戲霜不應該是生病了,畢竟一大早還發了一條擦邊手寫視頻。
他拿起手機給他的那位網友發信息。
【·:在哪裡?】
賀懷知得到的是一通鬼話連篇的晃眼,前天他還在朋友圈看到他跳舞的視頻,四肢還是健全的。
衛嘉澤還在嘀咕:【我靠别是流感了吧,現在流感嚴重,可别中招了。】
賀懷知回道:“放心,他現在還能嘴貧。”
賀懷知沒看衛嘉澤的回信,扣轉了手機。食指輕輕點了一下桌面。
他不喜歡别人違背他的計劃和約定,如果提前說還好,他可以重新規劃,等到他已經制定好并着手實施了再來提出抗議……那就晚了。
顯然,他此時的計劃已經被人破壞了。
賀懷知忍不住用舌尖舔了一下左邊尖銳的犬齒。
還真是讓人讨厭的家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