泡在池水裡的是賀懷知。
戲霜一進來就發現了,隻是他渾身上下最引人矚目的就是那對鼓鼓的胸脯,讓人看的目不轉睛。
爾後察覺到自己的不禮貌,他做賊心虛地收回了目光,别開了臉。
賀懷知一直沒出聲,他一時不知道該走還是該留。
戲霜腦内正天人交戰,忽然聽到賀懷知慢吞吞地說:“大病初愈,還想再病一場嗎?”
“……沒。”戲霜小聲反駁,瞥見賀懷知并沒任何不滿的神态,猶豫一會還是解開了浴袍。反正都一起遊過泳了,怕什麼。
然而浴袍一脫,孤零零站在岸上,戲霜四面八方都覺得臊得慌。他放好浴袍,快速往水裡鑽。水溫稍微有點燙,他忍不住嘶了幾下。
難怪皮膚都燙紅了,戲霜咕哝。往水裡鑽的更深了,隻露出一個腦袋,他的斜對面就是大胸脯,他壓根不敢擡頭看大胸脯的主人,生怕看見一副洞悉、戲谑的神情,或是被冒犯的怒容。
他豎起耳朵聽了一會,周圍安靜地可怕,要不是有大胸脯作證,溫泉池就像隻有他一個人。
熱氣不斷升騰,戲霜泡了一會就頭暈眼花。他探出半個身子緩解胸悶的症狀,瀝瀝拉拉的水聲下,他發現一直沒動靜的賀懷知小幅度的動了動。
環着溫泉池外圍的曲水流觞緩緩飄過來一盞茶。
戲霜:?
賀懷知:“喝吧。”
戲霜老實捧起杯盞,喝了一口茶補充水分,唇齒滿口留香,回味甘甜。
接着又有盛着糕點的小碟子飄了過來,戲霜眼睛一亮。
太好了,是荷花酥我們有救了。
摩多摩多!
吃完精緻的糕點,戲霜的眼神不自覺往溫泉池旁邊的水道瞟。
等了一會也沒見東西下來,他忍不住探究。果盤茶點全擺在賀懷知手邊,他要是不放進外圍的水道,下遊的人一口也沒得吃。
戲霜:……
小氣鬼。
才吃了幾口。
戲霜看了看,确定沒得吃了,于是轉過身趴在池壁上泡溫泉。經剛才打岔,頭也沒那麼暈了。戲霜下巴墊在胳膊上,享受的眯上了眼。
戲霜浸在水裡都快昏昏欲睡了,直到身後的水波不停蕩漾,也越來越激烈。他感覺有點不對勁,睜開眼睛往後一看,賀懷知離他近在咫尺,大片的肉色沖擊他的視線,胸膛上鼓動着的血管,血氣方剛的男人就站在他的身後。一股奇妙的感覺直擊他的天靈蓋,他整張臉紅了,渾身繃的僵直,幹巴巴道:“你你你走過來幹、幹嘛。”
“我我我上岸。”賀懷知道。
“……”
!!!靠好賤啊,還嘲笑他結巴!
戲松氣得眼睛瞪圓了,還沒來得及說話,臉上迎接來一捧水溫熱的水。他反射性閉上眼,耳邊是瀝瀝的水聲。
戲霜拂開臉上的水,有點生氣:“幹嘛甩水到我臉上。”
他擡頭,賀懷知已經上岸了,還披上了浴袍,包裹地跟個從男德班剛放出來的優秀學員一樣,隻能見到一雙結實修長的小腿。
戲霜:“……”
戲霜被他欲蓋彌彰的防狼行為氣到想笑。
他又那麼好色嗎?
好吧,他承認,他是不小心多看了幾眼大胸脯。怪誰?這裡隻有他們兩個人,低頭不見也擡頭見,有必要嗎!
戲霜滿肚子牢騷從池水裡爬起來,穿上浴袍出了雲霧雅軒,賀懷知已經不見了蹤影。他才發覺天色暮霭沉沉,時間不早了。
他從山上下來,露天浴池也沒幾個人了。到是溫泉泳池裡有個人在遊泳,看帽子應該是衛嘉澤。
等他遊完一圈冒頭,果然是衛嘉澤。
衛嘉澤也看見戲霜,愉快地打了個招呼:“你剛才在哪兒?路闵他們找了你好一會,都沒法送烤串了。”
戲霜說:“沒事,我剛好也不想吃,你們多吃點。”
“都吃飽了,”衛嘉澤從溫水泳池裡爬起來,和戲霜一起進去,邊走邊聊:“什麼時候我們學校泳池能換成溫水,我立馬轉去體校,大冬天遊泳實在太冷了。”
戲霜百般認可,盡管他隻有一次遊泳經驗,卻已經成功被冷空氣戰勝了。
要不是為了拯救岌岌可危的脖子,他真不想學遊泳。
戲霜下意識摸了一下後頸,貼上脖子上的止痛貼不知道什麼時候掉了。
可能是在溫泉池裡吧,應該會有工作人員清理掉。戲霜便沒在意,和衛嘉澤分别找了更衣室換好衣服。
回到别墅,大部分人都在了。戲霜看了一圈,倪情和趙憐都不在客廳,聽聲音應該是在廚房忙碌。戲霜倒了一杯水,正準備喝完去廚房幫忙。
衛嘉澤在那頭問:“怎麼沒看見賀懷知啊?”
坐在客廳打遊戲的幾個人稀稀拉拉地說:“不知道。”
“沒看見他。”
“下午他有去泡溫泉嗎?”
那幾個人和賀懷知都不是很熟,甚至很意外賀懷知會參加他們的活動,有點受寵若驚之餘都不敢打擾,因此他們都沒留意賀懷知的動向。
戲霜耳朵動了動,他猜到賀懷知應該是上樓了。猶豫着要不要接話,廚房内的倪情倒是說了一句:“他上樓了,好像有點不舒服。”
趙憐驚訝:“生病了嗎?”
“不太清楚,他沒說。”
衛嘉澤:“我上樓看看吧。”
戲霜心說他才沒生病,壯的跟牛一樣。
但大冬天最受不了的就是冷熱交替,他們一下午都在室外泡溫泉。想到賀懷知起身後确實有點怪怪的,戲霜又不确了,目送衛嘉澤上樓。
喝完水他就進了廚房幫忙,晚上在院子裡野營,帳篷已經搭好了,暖爐和照明燈都布置好了,就等着菜上桌。
戲霜分配到的工作很簡單,洗水果,去倉庫拿一瓶酒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