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本裡香雖然變成了咒靈,但不代表她完全失去了理智,她能分辨人類的情緒,而且正因成為了咒靈,所以在本能上對欺瞞、惡意等一類負面情緒更敏銳。
她盯着月見銘看了又看,确認了這個人是真的沒有騙自己,她鉗制着月見銘的手松了幾分,“那你不喜歡憂太嗎?”
又是一道送命題…說喜歡估計裡香會炸,說不喜歡大概也不行,月見銘默默地歎了一口氣。
“作為朋友來說,我很喜歡乙骨哦,但是我的理想型和乙骨是完完全全不同的類型啦,更何況裡香才是乙骨最喜歡的女孩。”
沒有稱自己是咒靈,在她的眼中自己還是一個女孩嗎?
沒有對咒靈的憎惡、驚恐,包容的目光暖融融地注視着自己,仿佛被浸泡在一汪溫泉中。
好溫暖,感覺靈魂都被輕柔地撫慰着,裡香沉默地松開了桎梏,利爪滑過月見銘臉龐上因她才出現的血洞,把人輕輕放回了地面上。
月見銘回到地面後,不留意地掃了一眼乙骨憂太。
接收到信号的少年連忙走到了裡香的身邊,他從一開始就焦慮地看着事情的發展,直到裡香被月見銘安撫下來,他才松了一口氣。
裡香收回目光回到乙骨憂太的身旁,專注地看着自己陪伴多年的少年,“憂太…我又做錯事情了嗎?”
少年擡手輕撫着雪白的巨獸,目光和月見銘的一樣溫柔,“不用擔心,是我影響到了裡香,裡香并沒有錯……”
月見銘無意去地聽這對差異甚大的戀人之間的絮語,她可不想再參與到新的狗血三人戀愛劇裡去了。
轉身回到滿目瘡痍地樹林裡,秤金次和星绮羅羅把京都校昏迷的學生都聚到了一塊。
看到月見銘回來,秤金次湊了過來好奇地開口,“就安撫好了?怎麼弄的?”
月見銘并沒有帶着裡香跑得很遠,秤金次兩人看着情況沒有往更糟的情況發展,便沒有選擇一并過去,而且他從月見銘躲避攻擊的行為中看得出來,自己這個後輩恐怕并不簡單。
“哎呀,呵護少女珍貴的内心而已,這有什麼難的?将心比心就好。”月見銘做了個鬼臉,蹲到京都校學生的旁邊運轉起了反轉術式。
當五條悟他們趕到時,受傷的學生已經治好了,乙骨憂太也把裡香重新收回了體内。
“嗯?虧老師這麼焦急地趕過來,沒想到你們都把事情處理好了,真不愧是我GTG的好學生~”
五條悟的目光掃過在場的學生,視線在給月見銘介紹對象的兩人身上停留了一瞬後,若無其事地走到月見銘的身邊,揉了揉少女的頭。
月見銘抿着唇,到底沒有把五條悟的手打下來,“這樣算我們赢了吧?這幾個人看着也不能打了,我們東京校也沒有虐待傷患的愛好。”
“當然~憂太和銘醬做的很好哦。”五條悟看着月見銘臉龐的目光一凝,手指點在少女的臉頰上,“忽略自己的傷可不是好的習慣,再這樣老師會懲罰你的。”
月見銘一愣後知後覺地反應過來,自己臉頰上被裡香掐出來的洞忘記治療了,“小傷小傷,現在治不就好了嗎?大驚小怪的。”
體内的反轉術式再次運轉起來,臉上的傷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愈合了,月見銘看着在查看學生傷勢的歌姬老師正想說些什麼,就被一張手帕糊了一嘴。
“嗯?五條——!”
月見銘的臉被托在寬大的掌中,手帕沾染着男人身上的甜香,五條悟彎下腰耐心地擦拭着她臉上的血迹,兩人間的距離近的有點超标了。
在看到月見銘臉上的血的第一眼,五條悟就覺得不快,這讓他想起了那天銘醬被抱在自己懷裡滿身是血的模樣。
啧,不開心,雖然臉上的幾個洞隻是不值一提的小傷,但五條悟就是感到不快。
直到臉上礙眼的血污被自己擦幹淨,五條悟才停下手中的動作,他端詳着手中月見銘的臉,心裡舒服了許多,“這才好看嘛,受傷把自己弄得髒兮兮的難看死了。”
這人最近怎麼老是抽風啊?
月見銘瞥了一眼五條悟,“謝謝,不過我事先聲明手帕是你自願給我擦臉的,弄髒了我不負責哦。”
“老師有這麼小氣嗎?”五條悟捂住胸口,目光悲戚地看着月見銘,像受到了什麼傷害似的。
月見銘目光嫌棄還想繼續開口,忽然身側傳來一聲叫喊打斷了兩人的交流。
“死刑!死刑!”樂岩寺嘉伸瞪着安靜地呆在一邊的乙骨憂太,深陷的眼窩中露出忌憚的目光。
乙骨憂太聽到樂岩寺嘉伸的話,愧疚地低下了頭,畢竟事情是因他而起的。
“老爺爺,你在說什麼胡話呢?”五條悟身上的氣勢沉了下來,“我的學生還輪不到你來管。”
夜蛾正道連忙出來打圓場,“樂岩寺校長,我覺得現在還是要以學生們的傷勢為主,其他事情先放到一邊,你也不想學生們出事吧?”
五條悟冷哼一聲,“有空在這裡說廢話,不如把學生送回治療室更好。”
庵歌姬眼見氣氛變得愈加不妙,趕忙到樂岩寺校長身旁勸了幾句,迫于形勢樂岩寺也松了口被乙骨的事放到一邊,準備先安置好受傷的京都校學生。
看着京都校的人準備離場,月見銘忽然開口叫住了庵歌姬,“歌姬老師,對于你校學生在賽場上侮辱我和我同期這一事,我希望他們醒來後能給我和真希道歉,何況我還救了他們,于情于理我的要求都不過分吧。”
迎着在場所有人的視線,月見銘笑笑再次開口,“這事傳出去也有損京都校的形象不是嗎?”
“沒錯沒錯~但是銘醬…”五條悟站在自家學生的身後,話音一頓惡劣地說到,“對面的校長就是一個不講理的老頭子,你還是别抱那麼大的希望了,畢竟上梁不正下梁歪嘛~”
樂岩寺嘉伸不善地看着月見銘,随後一言不發地離開了,隻剩下庵歌姬留在原地。
穿着巫女服的歌姬老師沉默一會,語氣裡帶着歉意,“放心吧月見同學,我會讓他們親自給你們道歉的。”
“寫道歉信吧,我也不是很想再看到他們,礙眼。”月見銘朝着庵歌姬鞠了一躬,“麻煩你了,歌姬老師。”
當然,真希肯定也不想看到這兩個蠢貨…月見銘看着京都校幾人的背影,眸光冷淡。
“好啦好啦~大家都辛苦了,我們去休息吧。”五條悟兩隻手分别擁着月見銘和乙骨憂太,帶着幾人也離開了賽場。
*
五條悟帶着幾人來到了安排好的住宿地方後,急匆匆地離開了。
月見銘猜他大概是回去處理交流會的事情,畢竟京都校的學生全員受傷,這比賽辦不辦的下去還是個問題。
洗漱完,月見銘哼着歌擦拭頭發正準備吹幹,手機的消息提示音就響了起來。
銘,我能來和你聊聊嗎?——乙骨憂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