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陸椋被一聲清脆起床鈴聲叫醒,不等她關閉那床頭上的方塊盒子簡短幹練熄了聲。她坐起身,身下潔白床單和周圍冷冰裝修風格一緻,幹淨到挑不出瑕疵。
突然回到國内還有些不适應,不會手機支付,不懂國内的快節奏程序,盡量避免掃碼。
陸椋不經意摸到腹部凸*起的硬塊,她假裝此物不存在将睡袍聚攏,系好衣帶。
她魂穿到這個男人身上已經有兩天,工作上處理簡單的外,還有一件她頭疼的事。
魂穿那天是周六早上,而現在簡單的工作處理已經不能滿足了,她需要面對所有人共有的噩夢,周一工作日。
也意味着她要與外人社交,去讨論她并不熟悉的東西,甚至要分析課題被人查證然後編入文章,這些對她來說比面對70歲頭發花白的導師還要難受。
她拿起一張工作證,三十五歲能當選教授職位證明這個男人确實有能力,受人關注難免的。
照片上的男人細看還是能看出歲月對人膠原蛋白的處理成分,讓他看起來穩重成熟更突出男人的骨相。
不得不說,他真的很好看。
骨相優越讓人無法忽視的傲氣。
有點像混血兒。
高知家庭有混血血統并不奇怪。
陸椋放下他的工作證,簡單洗漱完畢後門外一聲滴的響動,緊接着敲響卧室房門。
是原身雇傭的保潔人員,每日固定時間會來房間打掃。
陸椋吞下口水,冰箱裡有她常吃的三明治和果醬,在國外常年搪塞早上空空的肚子,現在回到國内也是下意識選擇三明治,她以為自己是喜歡所以才吃的。
内心緩緩竄動的欲望将包子油條放大,她輕咳一聲,口水險些嗆到。
自知的狼狽讓她窘迫至極。
高檔小區樓下治理完善,想吃到這些還得去三公裡外的市井小街去買。
陸椋出了洗漱間,打開卧室房門剛好能看見張姨忙碌的背影。
對方察覺到身後動靜,回頭微微一笑:“沈總,今天休息還好嗎。”
話語帶着疏離,看來兩人除了雇傭關系外并不會過多交流,那拜托她去買早餐,會不會太魯莽?
而且這種小時工,時間就是金錢,萬萬不能耽擱下一家雇主。
她已經很多年沒有在國内居住,一不懂國内掃碼,二不知原主現金放哪,出門等于自讨苦吃。
“幫我一件事。”
對方顯然有些差異,陸椋更不好意思:“幫我帶些早餐,餐錢路費辛苦費一并結在你的工資上,到時候會跟你标明的。”
“沈總真是見外了,那我現在給您帶去?您上班要緊。”
陸椋幾乎沒接上話茬,對方已經自言自語離開了。
超乎意料的熱情。
他平時得有多冷淡,陸椋找到衣櫃中風格相對統一的衣服,角落的衛衣格外突兀,下面還有一套的親子裝,情侶裝?
這個人有戀人?
她掃視一圈衣櫃,一個角落小小的,由不合适的男士包裝袋存放的奶白色布料進入她的視野。
一團亂麻在腦子裡在此刻具象化了。
什麼情況,他有女兒有家庭?
也是,三十五歲的男人不結婚不是不舉就是不孕。
她早該想到這種狀況的,陸椋下意識調整體态,盡量讓這具身體不像被奪舍的。
又過了兩秒她意識到自己緊張到在癟氣,呼地大口呼吸雙手不停撫平胳膊上的雞皮疙瘩。
原主的妻子沒有在家,難道是帶着孩子回娘家了?
應該是。
陸椋拿了衣櫃最常見的黑色大衣。
想要不出錯就拿這個人衣櫃最常見的風格,有了已婚人士的身份,陸椋就表現得格外小心了。
枕邊人最為熟悉,凡有一絲不妥都能引發一場莫須有的矛盾。
等張姨回來她已經換好衣服,兩人又回到了互不打擾的模式。
兩人各懷心思,張姨那邊相反比陸椋輕松多了,幹活也比往常更有活力。
很快打掃完了兩人一前一後離開房子,陸椋登上了最近打上的出租,拿出沈泊希的信用卡。
下車時司機目光怪異,還是拿機子刷了然後還給他。
還好有張信用卡。
陸椋有驚無險塞回公文包。
站在國内頂尖學府,陸椋心裡比當初拿上耶魯碩士錄取通知書還要緊張。
她博士的邊兒還沒摸到,就要用教授的身份給學生講課。
她解開男人手機,迅速翻到浏覽器解壓縮包的界面找到了他的關于校内通告相關内容,連帶着他的學院分配的辦公位都找到了。
到了辦公位距離上課還有半小時之餘,秉持前理科研究生該有的基礎,陸椋迅速翻了一邊課本,她拿出沈泊希電腦簡單研學了十五分鐘被一個關門聲拉回思緒。
“沈老師,早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