森森睡着已經是晚上九點,保姆為兩人準備了晚飯後就離開了。
“泊希,我們已經很久沒在一起吃飯了。”
幾盤家常菜,她知道沈泊希從不吃這些,以前的她總是遷就沈泊希習慣他的日常好适應他妻子的身份。
現在她看開了,依附不是她該做的,這樣隻會讓面前的男人更看不起。
她甚至不确定這個男人是否是愛她的,她不确定了三年,得不到關注得不到一絲情愛,這頓飯就當是……示威吧。
果不其然面前的人不動筷子。
“多謝好意。”
“泊希,我希望你留下來,等吃完飯我還有話要對你說。”
陸椋還是不動筷子,一是她不确定原主愛不愛吃,對哪個過敏。
二是這個女人在菜裡下藥,不會将他強上吧?
“糖醋裡脊很好吃的。”
張應藍先嘗了一口,等她去吃第二個菜時,陸椋才擡起筷子将那塊糖醋裡脊放入口中。
很好吃。
她已經多少年沒回國了,這是她吃下的第一口中國飯。
一陣酸楚湧上雙眼不過很快她就把這份意識強壓下去,随着升起來的想法是,她想回家看看父親。
那個男人或許已經長了白發,或許已經把那個小三趕出家門。
另一邊的美國,沈泊希一覺醒來還是淩晨,他起身将衣服收拾好。
“Eloise,你在做什麼?”
“要回中國了,有些激動所以提前收拾一下。”
“Eloise……難得見你提到家鄉會這麼開心。”
Aria坐起身将新買的眼罩和薄毯遞給她:“在飛機上睡個好覺。”
沈泊希的注意點則在别處,原主和家人鬧了矛盾?
現在想想,Eloise的卡内餘額接近為零,如果不是賣了那鑽戒他甚至拿不出多餘的錢購買機票。
能外出留學的基本都是中産以上的家庭,生活費上是不會不管不顧的。
唯一的可能就是這個叫Eloise的離家出走了。
沈泊希終于翻到藏在卡冊最底層的一張身份證,兩個字陸椋字如其人照片上的女生端正無比,更多的是她眼神中帶着壓抑。
“Aria我想起來還缺些美國特産,你知道的有些超市會很難買到,時間緊急我隻好今天離開,不用擔心我。”
“那你今晚不回來了嗎?”
“親愛的,你忘了一直有Dustin陪我嗎?”沈泊希甚至學會了本土說話的語氣。
上次Bligh的事讓Aria一整天沒敢出門,好在有Eloise解決,聽說幾人見了Eloise的身手後看見跟她有關的人都不敢招惹。
算是比較好的結果吧,至少沒有決絕到讓對方關進牢子,這裡槍械管制不嚴,他隻能做人留一手遠比好過短時間的牢子。
所謂黑有黑的壓制。
等兩人吃完飯,陸椋将外套穿好準備離開的狀态,就在她回頭看一眼張應藍的時候,腰間忽然環繞了一雙柔軟的胳膊,那人額頭抵在他的後背。
“泊希如果離婚能讓你回頭,這次也值了。”
“他們都說我,是情婦是小三,這些我都忍了,因為我們是名正言順法律上的夫妻,可是泊希,我終究是個女人,我需要你的情你的愛,冷冰冰的錢除了讓人享受還有言語上的刀子。”
“我不求别的,你能不能維護着我,能不能有一張合影,可不可以在餐食裡加一道糖醋裡脊?”
“這些年,大家都知道我出身遠不及你,父母不和卻又将我推向婚姻,後來就是遇見了你,除了你我已經沒有人可以依靠了……”
“泊希,今晚留下吧,森森和我都需要你。”
張應藍說話越來越虛,她不知道面前的男人是什麼想法,他向來都是冷冰冰的,無情兩字好像刻在男人基因裡從一堆屍體中生存的殺人犯一樣。
讓她又怕又愛。
張應藍看到已經收拾差不多的餐桌上一驚,她竟然做了以前從來不敢想的事。
不不是不敢想,以前的她會自我掩飾無所謂,隻是一頓飯而已沒必要上綱上線。
可雪人終究不是一片雪花就能成就的。
張應藍在婚後不久和陌生男人發生了關系,前後又與沈泊希同房不久,這個孩子便默認了是他的終究是良心作怪,她想如果沈泊希還是死性不改,她就把孩子打掉大鬧一場。
就在那段時間沈泊希出奇的對她悉心,她一時慌了神,咬咬牙把那晚吞到肚子裡了。
如果她能服軟求回,他是不是能原諒這個孩子的出身?
至始至終張應藍都沒有提森森,她很聰明知道怎麼避重就輕,這一晚順利把沈泊希留了下來,自己則去把客房簡單收拾一番睡着了。
陸椋躺在床邊始終睡不着,身旁是森森扭動的身體,看來她在夢裡很快樂。
張應藍說的并無道理,一段婚姻夾雜外界的不認可總有一天會崩壞。
結了婚的夫妻難道真的一點感情都沒有嗎??
陸椋輾轉睡不着,她想Dustin了,如果他在身邊一定會用最溫柔的語氣哄她睡覺,天底下哪有男人能做到這樣幾年如一日?
算上半個夫妻也不過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