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如果我當年沒有離開,錦年也不會待我同陌生人,他還小他什麼都不懂,爸爸不要怪他。”
說着說着一顆碩大的淚珠從眼眶落下,淺色外套已經沾上花綠果蔬,此時此刻她仿佛受了天大的委屈。
“陸錦年快跟姐姐道歉!”
“跟姐姐道歉。”
“我不!!
“爸,我以後再也不叛逆了,這些年在國外我才知道原來家才是最溫暖的,如果能給我一個改過自新的機會我願意繼續在國内進修博士,弟弟還小不懂事,我這個當姐姐的不該計較,但是人家好傷心……”
“如果這裡容不下我,我就徹底沒有容身之處了。”
“小椋也是有出息了。”張清爽皮笑肉不笑。
該死的陸椋,一碗飯潑身上就哭了??張清爽不情不願拉過陸錦年,強迫他去陸椋面前。
這下她恨不得給陸錦年一個巴掌,陸椋剛回來狂刷存在感,兩人在陸昊國面前成了鮮明對比。
陸昊國:“夠了。”
張清爽借機拉回陸錦年,瞪了一眼陸椋。
都回家了哭什麼慘,真當别人看不出來嗎?
張清爽:“小椋這個時候回來真是好時候。”
“我看昊國不如給她安排個助理職位,讀那麼多書遲早是要出去打工的。”
有了這一場鬧劇,張清爽勝券在握,她偷偷給陸錦年塞糖示意他安靜。
隻見陸昊國在手機上停留了兩分鐘,他道:
“給你安排了離家最近的高校,如果看不上,你就繼續在國外呆着。”
“什,什麼?
張清爽目瞪口呆,同意陸椋留在家裡了?
“陸椋還年輕在學校能得到良好的教育,還能為了以後幫襯父親做充足的準備,昊國你的決定良苦用心了。”
張清爽端莊一笑,内心已經氣瘋了,等那股火焰消下理智占了上風後理出這件事對她的好處,繼續讀博意味着在家的時間并不長,而她的兒子還有一年就能進入初中進行精英試教育,陸椋一來鬧不了幺蛾子,二來還能拖延時間。
回來又怎樣,還不是被親爸刻意疏遠。
這樣一想張清爽心裡暢快多了。
“爸還有一件事想請你答應。“
“說。“
“我想搬出去住。“
張清爽輕笑:“小椋啊,好不容易回來一次這就搬出去,多寒了爸爸的心啊。“
“家裡的卧室年久失修,我想應該不能住人了。“
說出口的一瞬間,陸昊國看了眼張清爽。
“随你。”
“在家裡哪能年久失修呢,不喜歡姐姐可以直說的,爸爸也會理解你。”
張清爽心虛一笑。
陸椋也笑了一下沒有反駁,如此氣氛尴尬下來。她說出年久失修不是憑空而來,在她被傭人帶走換衣服的時候順腳觀摩了房間。
自己的屋内陳設還保持着當年的模樣,但已經落了厚厚的灰塵根本不能住人。
衣架,桌子,甚至梳妝鏡因為常年沒有使用已經氧化脆皮,輕輕一碰就碎掉。
陸家這種有資産有實力的家族不應該,唯一能想到的是張清爽一人管制了她房間的鑰匙,父親對這種細節不管不顧自然給了小人可趁之機。
如此解釋便說得通了。
碰巧的是她沒有住下之意,倒讓張清爽意外了,等尴尬氣氛消散,午飯已經進入了尾聲。
陸昊國臨走前叫走了陸椋,張清爽則帶上兒子在客廳看電視。
她不能坐以待斃。
張清爽嘴唇微抿,一個想法出現在腦海,她拍了拍兒子的肩膀。
等陸椋從書房出來,距離她房間不遠的地方陸錦年一路小跑而來。
“這是我媽準備的果盤,死女人。”
她雙手插兜低頭看了眼雙手捧着果盤的陸錦年。
“媽媽沒跟你說嗎?”
“啊……啊?”
陸椋輕笑:“爸爸讓我轉告你媽媽,說是有重要的事帶你去見他,你媽媽沒有說嗎?”
“沒有……”陸錦年到底還是年紀小,他思想掙紮了一番也就信了。
“快去吧,這果盤姐姐就收下了,幫我謝謝你媽媽。”
“好好的。”
陸錦年對面前的女人很不屑,但想到父親在等他,他馬不停蹄奔到三樓書房,與他的原計劃路線差了不少,這一切被張清爽看在眼裡,她緊咬牙,後撤一步不小心撞到了正在搬運花瓶的傭人。
傭人後退連連道歉。
“不長眼的狗東西,張清爽把碎片踢到牆角,一分鐘給我收拾幹淨,陸昊國問起來你知道該怎麼說!”
“是是。”
等張清爽再去追陸椋的背影,那個女人已經走了下去被傭人簇擁着出門了。
該死的東西,該死的東西!
這個女人,小瞧她了。
這女人,她竟然抓不上一個把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