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到莊園門口,他看了看标志。
沒錯,是莫菲和莫石的結婚莊園。
要是隻有莫爾烏斯一個人,他碰到這種情況,肯定轉身就走了,可是——
容欽顯然很喜歡,看得目不轉睛。
他知道自家孩子。要是就這樣走了,他嘴上不說,但心裡肯定會不高興。
“爸爸,這個果子給你吃。”
“好酸。”
“咯咯咯咯咯。”
容欽笑的像一隻小雞,在爸爸頭頂咯咯哒。
莫菲站在塔樓上往下看,一眼就看到了這父子倆。
容欽說的五歲,可是看着隻有三四歲般大,像是誰家女士喜歡的小玩偶。
這個小玩偶現在坐在兩米高的爸爸的脖子上,很是鶴立雞群。
容欽因為半空中沒有實感,小手不自覺拽着手邊的頭發,而莫爾烏斯竟無動于衷。
莫菲不禁莞爾,指揮老管家給莫爾烏斯一份活動日地圖,“記得,親手把地圖交給小幼崽。”
莫菲也是少有知道那個故事的血族。
“幼崽啊”
“真是好久不見。”
老管家笑眯眯地彎腰向莫爾烏斯和容欽行禮。
“好久不見,莫菲叫你來有什麼事嗎?”
老管家不回答,隻是看向小容欽,“這就是小殿下了吧。”
還不等容欽回答,他便拿出了一個盒子,往容欽懷裡一塞,樂呵呵道,“第一次見你,也沒什麼好東西,拿去玩。”
容欽現在趴在爸爸頭頂,不能通過看爸爸眼色來判斷,這個禮物能不能拿,隻能被老管家把禮物強塞進手裡。
隻是手裡抱了禮物,便不能抱爸爸的頭了。
小容欽身子一個後仰,險些栽下去。
不等莫爾烏斯放在小容欽身上的“保護”發揮作用,老管家就已經眼疾手快的伸手将他扶助,一臉擔驚受怕的模樣。
“還是讓我在旁邊跟着吧,小殿下有什麼想看的,想玩的,和我說,我都知道。”
莫爾烏斯對老管家對這幅殷勤模樣已經見怪不怪了。
自家的小幼崽确實讨人喜歡了些。
血族都是視覺動物,小家夥生的好,五官格外精緻,專挑父母二人的長處,唇紅齒白,又白白嫩嫩的。
隻需甜甜一笑,就想讓血族把一切都給他。
更何況這小家夥還格外會裝乖,不管認不認識,張口就是一聲甜甜的哥哥姐姐,把一衆血族誇的心花怒放,私自給了不少好東西。
莫爾烏斯也是對此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小家夥太受人喜歡,他總不能攔着。
有血族給他提意見,說須給小幼崽提提警惕心什麼的,完全不需要。
小容欽隻是長的甜了些,乖了些,實則骨子裡是叛逆的,不羁的。
他對陌生東西都是慎而又慎的,更何況是陌生人,他從不相信任何人、任何血族。
當然,也包括他這個爸爸。
容欽是過過苦日子的,被人類傷害過,讓他突然接受陌生的一大家子,确實困難。
但感情是慢慢處出來的,莫爾烏斯能做的,就是多陪伴、多關心。
以期望有朝一日,能将快樂和歡喜,還給他的容欽。
若容欽這輩子都不能解開心結,那隻能是莫爾烏斯做錯了,或者是他做的還不夠。
血族的宴會總是開在午夜,血紅月亮高懸的時候。
當天邊的黑紅色漸漸變淺,變成了窗簾的紅絨,接着變成了血玉花,然後變成了容欽的紅寶石,最後變成了小姑娘衣服上的淺粉色紐扣。
人群逐漸褪去。
容欽也該回家睡覺了。
路上卻開始反常騷動起來。
“她怎麼來了?”
“怎麼了,怎麼了?發生了什麼事?”
“她是被驅逐的,是不祥的!大家趕快跑啊!”
“這這這……咱們快躲遠一點,别被她碰到了!”
人潮快速向後褪去,形成一片中心地帶。
血族不忌諱這些,他們互為天敵,要害怕也是這個被驅逐的害怕他們。
容欽仗着有爸爸保護,一點也不怕地站在爸爸肩膀上,往裡看。
人群擁擠,莫爾烏斯怕擠到他,幾乎站到了最外圍,容欽看得有點困難。
幸而人群立刻向四處分散而去,莫爾烏斯的穿着又非富即貴,那些人不敢往這邊洶湧,隻能向外擴散。
像是一哄而散的鳥獸。
容欽趁着這些人逃離的空隙,終于看到了,他的眼睛迅速睜大,像是看到了什麼不可置信的事物。
那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