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罕見的是個好天氣。
月亮還是淺粉色的,容欽第一次起的這麼早,眼睛還有些睜不開,隻是憑着本能亦步亦趨跟在爸爸身後上了一艘船。
之後便不太記得了,再醒來已經躺到了床上。是他熟悉的小床,爸爸好像直接把床給他搬來了。
頭頂的呆毛挺立,容欽環顧四周,沒有看到想見的人。于是慢悠悠滑下來床,熟門熟路地洗漱,穿衣。
穿兩下衣服歇十下,終于穿好了,又忍不住打了個哈欠。
爸爸不是說他的身體已經不需要每天睡覺來補充能量了嘛,怎麼他還是這麼困。
推開門,是一條鋪着紅絨地毯的走廊,還沒走兩步,就被人提着胳膊抱起。
容欽回頭,“莫比叔叔,找爸爸呀~”
莫比一隻手将他抱在懷朝外走,一隻手給他理了理額前的碎發,“睡了這麼久,餓不餓?”
容欽摸摸自己的肚子,搖頭:“不餓。”
“不餓我們就不吃了好不好”,莫比邊說邊推開一扇門。
“好”,容欽乖乖應聲,正好他現在剛睡醒也不是很想吃。
裡面豁然是莫爾烏斯等人。
莫比把容欽放在門口,看小家夥一路跑向莫爾烏斯,他笑着對衆人微微點頭算是打招呼,接着合上門邊便走了。
這些長老管的是整個血族,而他則是莫爾烏斯的私人大管家,哦,現在還多了一個小幼崽。
想到此,莫比高興地哼着歌去安排事物了,這可是小幼崽第一次出門,可惜太倉促了,他還得去檢查一下有沒有什麼缺漏。
容欽百無聊賴地趴在爸爸腿上,聽着長老們你一句我一句的讨論,突然深深地歎了一口氣。
他還是想念他的小房子。
“爸爸,諾菲爾特呢?”
莫爾烏斯低下頭來看他,“諾菲爾特之前來找你,看你還沒醒,他練箭去了。”
“我去找他。”容欽猛地坐起一溜煙跑走了。
長老們紛紛看向莫棋,“你怎麼回事,做好沒有?”
莫棋面露難色,“還差一點。”
莫爾烏斯不知道他們昨天商議的這些,聽見了問:“做什麼?哪兒差一點,說出來我看我能不能幫上。”
“這可就太好了”,莫棋大喜,将原委一一告知,“現在就差一件帶着容欽氣息的物品。”
說起來,莫棋還長籲短歎:“我本來想着那一根容欽的頭發絲就夠了,可是我觀察了半天,發現容欽竟然不掉頭發。”
其餘人皆一言難盡,以一種奇怪的眼光看他。
笛卡迪直言不諱:“血族從不掉頭發,要是那天掉頭發了才是奇怪事。”
莫棋讪讪地抓抓後腦勺,“我之前一直都用人類或動物做實驗的,這不一下忘了。”
“那現在怎麼辦?”莫菲坐在一旁椅子上,權杖抵着下巴,“衣服可以嗎?”
莫棋搖頭,“我問過莫比,容欽的衣服換洗的勤,基本一天要換三四套,現在有的都是新的。”
“這個如何?”一搓細小的黑色頭發躺在眼前人的手心裡。
“我要容欽的。”莫棋擺擺手,“就算你和容欽是父子也不行。”
莫爾烏斯強調,“這就是容欽的,我剪的。”
全場的目光頓時看向他,莫達眼睛危險地眯起來,“你什麼時候剪的?”
莫散猛地站起身,“是不是你趁容欽睡着偷偷剪的?”
“你怎麼能這樣?!”
“你們就是嫉妒。”
莫爾烏斯一語戳破,靠在椅背上悠閑看他們,語氣裡盡是得意,“這是容欽乖乖坐在那裡讓我剪的。”
莫棋一個滑到莫爾烏斯面前,彎腰笑的開朗,“快給我吧,我馬上就可以做出來了。”
莫爾烏斯倪他一眼,然後從那一撮頭發裡,精挑細選了一根最短的,細看還有些枯黃的,“諾,去吧。”
莫棋臉色扭捏為難,“殿下,這……這也不夠啊。”
“不夠?”
不等莫棋高興應聲,就聽見莫爾烏斯陰測測的聲音,“要是不夠,那你的頭發也别想有了!”
莫棋“蹭”地跑來三米遠,警惕地看着莫爾烏斯,血族的頭發成年後一般就不會長了,可謂是剪一截少一截。
“不可,萬萬不可!”
莫爾烏斯看他:“那你還不快去?”
莫棋像是踩着尾巴的耗子,趕緊溜之大吉。
容欽拿着黑雀,剛練習了一會兒,就聽見有仆從來找,“小殿下,王問您和諾菲爾特何時有空,他和衆長老有禮物想要給您。”
容欽轉頭和諾菲爾特對視,用眼神問他。
諾菲爾特本就是見容欽來睡覺才來這裡練習的,現在容欽想去,他自然樂意奉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