實在也是沒辦法的事兒,暈暈乎乎地哪裡管得了什麼花花放在哪裡合适,就随意地往那兒一擺,總之看着不差就行了。
之後,再來為他陽台布景。
江念又不禁想,那個家夥到底有沒有園藝審美。
算了,怎麼看是他的事兒,怎麼做是自己的事兒,該認真完成的,仍要認真完成才是。
冬日裡暖氣開地足,幹熱的環境容易讓花草缺水,她一一修理那些幹枯的葉子,又思忖着下次還得盡早來,暖氣太熱扛不了三天。
突然的一陣強烈胃反,直沖嗓子眼,江念再無法壓制回去,便忙丢下手裡的活兒沖向他家洗手間。
她哪裡顧得上裡頭有沒有人,一股腦地沖,沖開門,揮開眼前擋着的身體,抱住馬桶一陣狂吐。
這已經完全不由她自己,身體像有自己的意識,要徹底地果斷地将侵害物全都排除體外。
這讓江念看起來實在狼狽,狼狽又可憐惹人擔心。
宋隕緊着眉頭看她這副樣子,心裡已全是對她的關心。
而嘴上很倔,問道她:“你進來不知道敲門?”
幸好他已經上完廁所在洗漱了…
可她緩了好不容易停下,一擡起身又忽地俯下去吐啊吐,吐到她實在沒東西可吐,光在那兒幹嘔。
怎麼這麼嚴重?
宋隕忙上前去,随手抽了幾張抽紙給她,也蹲下身拍打她脊背幫她緩解,看着她幾乎蒼白的臉色,他擔心地問:“什麼意思?吐這麼厲害?”
江念這一陣狂吐,将自己吐地更虛弱了。
她接過他手裡的紙巾擦幹淨嘴巴,一屁股跌坐在地上。
“不好意思,見笑了。”
宋隕冷靜沖洗馬桶,又擺濕了熱毛巾給她:“臭死了,快擦擦吧。”
“謝謝。”江念接過他善意的熱毛巾整理自己,雙手撐地從地上起來,身體搖搖晃晃,腹部一陣酸痛,她看見鏡子裡狼狽不堪的自己。
一轉眼,手前是他放下的一杯水。
“漱漱口吧。”
她溫淺一笑表謝意,“謝謝。”
粗略的口腔清潔之後,她再次擡頭,通過鏡子看着他道:“見醜了。”
宋隕依然平靜,隻是說話依舊冰冷。
“一大早不打聲招呼來我家就是給我送這個的?”
江念轉身想走,“來送花。”
可這剛一拉住門把手,身體飄零一般就往下掉。
宋隕見狀趕忙接住她,眼看她雙眼迷糊就要合上暈過去,他抱起她,将她抱到沙發上躺下。
“沒事兒,我收拾完就要回去了。”江念掙紮着想起身。
宋隕狠狠摁下她,抵在沙發邊的膝蓋不小心一滑,他自己掉在她身上。
江念意外地看着他,他也詫異不安地看着她。
對視之間,像有什麼屏障被撞碎,親密暧昧的距離讓宋隕定住。
她素面朝天,因為生病而看起來虛弱楚楚可憐,讓他心疼而深陷其中。
你一定要拒絕我。
心動驅使之下,宋隕俯身下去。
愛意是相愛的兩副軀殼的吸引,意識沉淪,他不由自主地閉上雙眼,精準無誤地輕觸她雙唇。
是燒糊塗了?
是幻覺?
身上的冰冷不見了,是被人壓着身體滾燙的灼熱。
雙唇之上那柔軟的觸感,撲面而來的溫熱的呼吸,全都讓江念緊張而不敢動,
當慢半拍意識到他的侵犯,她才使出了全部的力氣推開他。
趕忙起身往外走,這次,又沒顧上帶上外套,隻慌張地逃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