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就繃着一根弦的,好不容易放松,被他偷吻,江念莫名其妙地又開始緊張。
心髒像有力的叩門,要叩開她的心房讓那家夥進來。
愛情來臨的時候,心是最先背叛主人的。
江念一個人在他家客廳發呆。
想了許多,才發現,他們根本沒有确定關系,這樣的暧昧,還怪危險啊。
管他呢,江念提起點兒意志,就當宋隕是自己的找情人啦。
這往後的日子,還用去追星看那些個帥哥嘛,看他宋隕就夠了。
精緻的容顔,完美的身形,足以滿足她的花癡幻想了。
溫明瀾從客房出來,溫和地叫她:“阿念,可以幫我個忙嗎?”
“嗯,來啦。”
江念有求必應,一個小跑跑了過去她房裡。
“怎麼啦伯母。”
溫明瀾将手中的針與線遞給她,“沒帶我的老花鏡,穿個線都穿不進去,你幫幫我。”
“嗯,好。”
江念接過她手中的針線,重又抿了線頭,然後對着光,仔細地給穿過去。
“好啦伯母。”她交到溫明瀾手上。
看見放在她大腿上的花色衣服,又問:“您在縫什麼呢?”
溫明瀾鋪好衣服,一邊折疊衣服的袖口,一邊給她說道:“我這個人啊,手臂要短些,每回買了新衣服都要重新把袖口改回去一點兒,不然穿着沒手啦。”
“伯母,這樣的話,我有認識的專門定制衣服的,我介紹您認識啊,他家的款式都是設計師老闆原創款,風格還行。”
溫明瀾溫眸看了眼她,邊一針一線地縫衣服邊與她說:“謝謝你,阿念。”
“不過呢,我也不經常買衣服,逢年過節随便看看能買上幾件,平時有的穿呢。”
“嗯。”
江念卻是熱心,思忖着又道:“伯母,我可以幫您量好尺寸,您不方便逛的話,也可以直接郵寄的。”
“哈哈。”溫明瀾爽朗大笑,抽開手輕輕拍她手背,語重心長道:“伯母先謝謝你啦,難得你這麼有心。”
江念難為情地笑了下,“我還挺慚愧的,當時臭脾氣一上來,說了難聽的話,惹地您跟宋伯伯生氣。”
“都過去啦。”溫明瀾強調道。
“這事兒原本就是我們幾個大人沒考慮你們小孩的意見,阿隕他爸爸強勢慣了,總想着兩家交好你們小輩也處得來,不全是你們的不對。”
“說到底,哪有給人訂婚不提前通知當事人的呢。”
“兩個大男人心血來潮就想定奪乾坤,是他們有錯在先。”
江念輕輕應着,“嗯。”
她好奇又問:“宋伯伯跟阿隕都在新安,您不搬過來這邊生活嗎?”
溫明瀾臉上的祥和消失,眼光暗淡,一副哀愁的模樣偏低着視線。
“宋家的事兒讓你們大家都見笑了,我一個人在泷城挺好,阿隕這才回來發展,我若是在,他壓力會更大,我不想他擔心。”
宋家的事情實在複雜,江念也無從安慰,便輕柔扶拍她的脊背,“伯母,會好起來的。”
“但願吧。”
溫明瀾收起哀傷,轉而又恢複明朗模樣,問她道:“你與阿澤相處地怎麼樣啊?什麼時候訂婚?”
江念頻繁眨着眼,依她對奶奶逢人就話唠的毛病,她擔心她與肖翊澤的事兒在泷城都傳遍了。
可明明,熟都不算多熟呢。
江念小心謹慎地說道:“伯母,其實,我跟肖翊澤才認識多幾天呢。”
“我爸媽的意思先跟他處處看,合不來這事兒就算了。”
她堅持想要為自己正名。
溫明瀾一愣,又嚴肅了神色,語重心長道:“阿念,其實呢,你的情況大家都知道,你爸媽為你安排婚姻說到底還是在為你找個好歸處。”
“伯母覺得,你是不是不要沖動,要好好想想這個事兒。”
“媽!”
宋隕突然出現走進來。
他自然地往江念旁邊一坐,與母親道:“媽,咱能别管人家的事兒嘛。”
江念心下慌亂,夾在中間太不自在。
溫明瀾說的話令她有所思考,可宋隕進來表明态度,此刻,她像漂浮于荒海的孤舟,急需要一個明确的方向。
溫明瀾無奈作罷,道:“好啦,我知道的。”
她轉而叮囑他們倆:“既然你們都在新安,朋友之間互相照應着。”
“那是自然。”宋隕應着聲兒也重重一掌拍在江念肩上,“這位可是我回來後最好的朋友了。”
江念尴尬地笑着,對他是一言難盡。
天色暗淡時,外面就有接連不斷的煙花爆竹聲。
晚飯上桌,三個人三邊分坐。
江念合掌特别感謝他們二人:“謝謝宋總的邀請,能過來蹭一頓年夜飯。”
她看着對面的溫明瀾,道:“新的一年,願伯母諸事順心,福祿安康。”
宋隕淡悠悠一句,“我呢?”
江念頓了下,保持僵硬的笑嘻嘻的樣子與他道:“宋總新年快樂。”
“哈哈。”溫明瀾又一陣爽朗的笑聲。
“阿念啊,你還叫他宋總,這不挖苦他呢。”
“江老闆也新年快樂。”
宋隕轉頭就與母親說:“媽,你看家裡要什麼植物盆栽嗎?回頭我從江老闆那兒采購一車給你送回去。”
溫明瀾擡高頭望向玄關櫃上的那盆明黃色蝴蝶蘭大組盆,“我看那盆花好看,喜歡地不得了,剛剛還特意拍了幾張照片呢。”
江念欣然一笑,“伯母,您喜歡的都可以告訴我,回頭我來安排。”
宋隕看她乖巧的模樣也是開心地笑了起來,一邊吃着飯菜,一邊聽她與母親暢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