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往初級道的纜車上,就江念與宋隕兩個人,慢慢悠悠的速度往下走了一截,兩人都不說話。
又是肆無忌憚的擁抱親吻又是口出狂言的霸道言語,江念尋思他到底什麼時候表明心意?
這根本安全超乎了朋友的關系。
可她又想,與他再見不過也就這一個多月的時間,從起初的反感到後來别扭的陌生,如今已是朋友般的熟悉,情感變化太快,要是确定關系,會不會太倉促?
難道,要一直這麼暧昧不清嗎?
她不知道,卻無比确定自己的心意。
“那個,你不知道我爸媽要把我嫁給肖翊澤嗎?”江念随意地說道,其實想試試他的态度。
“問這做什麼?”
宋隕聽在心裡,明明在意卻故作一副事不關己的姿态。
他同樣明确地知道,絕不會把她交給别人,隻是承諾實在太重,他要做好萬全準備才行。
江念因他的态度感到失落又郁悶,他這問題問的,分明就是在回避。
每次都在回避,倒是她自讨沒趣了。
既然試探無果,江念腦袋一歪,枕到他肩膀上。
“宋隕,你可以一直給我當情人嗎?哪怕将來我結婚了,你也會繼續給我當情人嗎?”
宋隕毫不留情地擡手輕輕推開她淩亂頭發的腦袋,“你是被灌了風醉了?胡說八道什麼?”
“我沒告訴過你不會給你做情人嘛。”
他默默地咽口水,隐藏自己的心事——我把你當愛人你卻把我當情人?
誰要給你做情人…應該是你的丈夫…
江念已經克制不住,她就想要一個答案,他越是否定她越生氣。
“你告訴我,我們現在什麼關系?”她毫不掩飾自己的情緒,像嬌慣了的小孩兒不理解大人的行為生氣的質問。
宋隕轉頭直視她,一本正經,“朋友關系啊。”
最難是口是心非,可是做朋友,才不會拖累她。
江念無語,一副瞧不起他的神色,道:“那麻煩你以後跟我保持距離。”
“朋友之間的安全距離。”她刻意強調。
良久,宋隕才鄭重點頭,“好。”
江念洩氣。
這不知道是個什麼人,恐怕是個渣男吧。
她又扭頭偷看了他一眼,心不會自欺欺人,她就是喜歡他。
江念暗自感慨,女人的心也太容易被俘獲,她眼裡心裡就是他。
完了完了,這根本就是個大麻煩。
她再不肯與他多說一句話,省地自己勞神費心。
初級道上放眼望去皆是滑者,僵屍滑的,坐着烏龜滑的,大家娛樂又積極地學着的,密密麻麻如一鍋黏稠的粥攪和着雪道。
宋隕戴好護具,放下雪闆扣上鞋子,與旁邊的江念道:“走吧,去找你的朋友。”
江念本能地服從,踏上雪闆踩下鞋扣,壓低了重心剛要出發,被宋隕拉住手。
她怔愣地回頭看他,莫名其妙!
于是,她狠狠甩開他的手,“起開吧你。”
說罷,先他出發。
宋隕起闆跟着她,道:“你真是嚣張,你不知道我們是雇傭關系嗎?我有權利對你提出各種要求。”
“幼稚!”
江念剛滑行了一小截,不過一個尋常的速度,側面飛來倆空中飛人直沖她去。
“阿念小心!”
随着宋隕的急刹與驚呼提醒,江念被撞到,緊接着後來的一人也精準與他們撞到一起。
雪地上揚起一人高的雪花,将事故的三人掩蓋其中。
宋隕丢下雪闆沖過去,上面的安全員瞧見也緊急下來。
江念被這突如其來的撞擊撞地有些犯懵。
她坐起查看情況,自己的單闆與人家的雙闆卡在一起,對方是位女孩兒,左腿橫穿了她的雙腿膝蓋頂着她的小腿。
另外撞上的是一位男孩子,他的情況尚好,很快站起來,急切詢問跟前的女孩兒:“豆豆,沒事兒吧?”
“沒事兒沒事兒。”
女孩兒轉而與江念道歉:“對不起啊,不小心就滑下來了,你還好吧?”
她這剛一動腿,江念瞬間感受小腿骨上的鈍痛感。
“嘶…”她忍不住發出了聲兒。
“慢點兒。”宋隕提醒旁邊的女生,也解開江念的鞋扣從雪闆上下來。
待她們二人分離開,宋隕看她一時動彈不得的腿,詢問她:“疼地厲害嗎?”
安全員在一旁提醒道:“先去大廳裡做個簡單檢查吧。”
江念搖搖頭,扶着宋隕的手臂嘗試站起來。
雖有些疼,也不過是撞擊的疼而已,她清楚這樣程度的鏟滑不會太危險,畢竟速度也沒那麼快。
待她站好感受腿上的不适,尚且能接受的痛感,無關緊要。
于是她與大家說道:“還好,沒什麼要緊的。”
“太對不起了。”那位名為豆豆的女孩很是過意不去。
她同樣被身邊的男生攙扶着。
江念問她:“你沒事兒吧?”
女孩兒搖搖頭,“沒事沒事,就是摔地痛了點兒。”
安全員再次詢問她:“保險起見,還是上去檢查一下。”
江念微笑客氣拒絕:“謝謝,真的沒事。”
“好,不舒服就随時過來檢查。”安全員轉頭叮囑那對情侶:“不會滑找教練員學,看着你們就橫切過去了,這多危險。”
“抱歉抱歉。”
小事故散場後,宋隕扶着江念一步一步走上去。
宋隕關心問她道:“真的沒事兒?”
“沒事啊,摔倒那不是家常便飯的事兒嘛。”
可分明,她走起路來,一颠一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