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念受寵若驚,“啊?”
“不用了溫伯母,我自己在家就閑着呢,當放假啦。”
溫明瀾堅持道:“好啦阿念,大過年的,自己一個人怎麼行呢,我叫阿隕去接你,剛好我準備了幾個菜,你們到了咱們可以開飯啦。”
“那個…伯母…”
江念支支吾吾想着怎麼拒絕。
溫明瀾爽朗直接道:“好了,我等你來啊。”
電話在江念茫然中挂斷,她懵在原地,這剛換了衣服沒多久,又要換衣服出去嗎?
她其實想在家好好休息的,即便是熟悉的長輩相邀,那也不能是宋隕的父母,更不願去他家啊。
“叮鈴叮鈴…”
門鈴催促一般地響起。
江念一拐一拐地過去開門,門開見到外面的人,她掉頭就走,“可不可以幫我跟你媽媽說說,我就不過去了…”
她走了沒兩步又恍然大悟地停下,轉身質問宋隕:“你怎麼這麼快?我前一秒才剛你媽媽通完電話,這門鈴就響了?”
真相無非就一個,她肯定道:“你剛剛,根本就沒走吧?”
江念不可思議地走近他盯着他問:“宋隕,你沒耍什麼心計吧?”
宋隕泰然自若,“要開飯了你能快些收拾嗎?”
“我那兒什麼都有,你帶些換洗的衣服就好了。”
說完,他上下打量她這一身淺藍色的柔軟質地的家居服,“你這身看着就挺舒服,怎麼舒服怎麼來。”
江念不明所以,強調道:“我不想去,我想在家休息。”
“去我那兒也能休息啊,再說,你跟我說這些沒用,是我媽讓我來接你的,你總不至于不給我媽面子吧?”
江念很是無助,一副為難的可憐模樣與他道:“你就幫我說一聲不行嗎?”
“給我什麼好處?”
江念無語,這人真是不通人情。
或許他就是故意的。
她妥協道:“算了。”
不就是過去吃頓飯嘛,也沒什麼大不了,待會回來就是了。
宋隕提醒她:“你要是想休息的話,我那兒也能讓你好好休息。”
江念沒過多地想他的話,随意穿了件長款的羽絨大衣,就随他出門了。
路上,江念随口說道:“你媽媽電話裡說跟我媽有通話,我突然想到在泷城那會兒,你爸媽,我爸媽,沈韻的父母還有肖翊澤的父母,父輩之間時不時地聚在一起約飯約打球…”
“他們是生意上的合作夥伴,也是關系要好的朋友。到了我們這一代,你常年在國外,肖翊澤外地就讀,也就我跟沈韻能熟一些,再後來,我們倆也莫名其妙地鬧掰了。”
“以前總以為父輩的友誼會延續到我們身上,其實并非如此。”
宋隕不以為然,道:“父輩的友誼對我們也是有加成的。”
“你不知道,很早的時候,我爸媽就常跟我說起你,他們很喜歡你,很認真地想撮合你我的姻緣,其實他們不問我的意見就要我們訂婚,根本就是想要你這個兒媳婦。”
江念轉頭看着他,“可我并不是他們認為的那種懂事的孩子,當初拒婚,我想他們才知道我是怎樣的脾氣,因為我,你父親視我爸跟仇人似的。”
“嗯。”宋隕随口應聲兒,“你那會兒讓我爸很沒面子,我爸那人,不喜歡别人忤逆他,他說什麼就是什麼。”
“哦對了,一直沒敢問你,你爸他…過年不回來看你們嗎?”
“他有自己的家,我跟我媽這個家,已經不是他的家了。”
宋隕露出苦澀笑容,又道:“其實,他不回來挺好,我媽少了很多不開心。”
江念好奇他父親身邊那個女人,又追問:“那位姓姜的,你怎麼看?”
宋隕變了臉色,目光如炬,神色毅然,“她可以争取她想要的,但她搶我的東西,我必然不會讓步。”
“肖翊澤說你剛回國不适應國内的經營環境,如果你需要幫助,可以告訴我。”
宋隕好奇地看了她一眼,問她:“如果我向你開口,你會心甘情願地幫我嘛?”
“舉手之勞而已,隻是看在你媽媽的面子上。”
“如你所說,幫你,也是因為我們父母之間友誼的加持,以及,我認可你的說法,别人可以積極争取自己想要的東西,卻不能去搶原本屬于别人的東西,這一點兒,我會站在你這邊。”
宋隕肯定道:“我需要你的幫助。”
“你可以跟我分享你現在面臨的困難,我會力所能及地給你提供資源。”
“江念,我很好奇,你能給我提供什麼資源?”
“我做花卉這行見識也認識了各行各業的人,能聊得到一起的,多的是有相同話題或年紀相仿的人,每一代,有一代人的人脈與社交,這不就是資源嘛。”
宋隕欣慰而心生觸動,與她坦白道:“回來後,我原本想嘗試融入宋氏董事會,但其實經營理念與企業管理觀念上存在有很大差異。”
“我一個新人的介入,必然引起大家的猜忌與忌憚,剛好被踢出董事會,我想就算了,不如另辟蹊徑介入宋氏經營體系。”
“什麼另辟蹊徑?”
“我有自己的投資想法,關于一些新興産業科技,人工智能與電商,年後會從這些方面着手活動,你要是有認識的人,可以介紹我認識啊。”
江念認真思索,在記憶中篩選相關行業的客戶信息,“回頭我問問他們,合适的話介紹你們認識認識。”
宋隕笑地開朗,“嗯,好。”
江念警惕他這嘚瑟一般的笑,問他:“你笑什麼?”
“我覺得,我們倆的關系也不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