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沒有拒絕。

——

4

不久後，李承澤開始留意起她的作息。

某天晚上，視頻通話接通後，李承澤随口問道：“今天怎麼樣？”

“還行。”靜雯靠在床頭，語氣帶着點疲憊。

李承澤看着她的狀态，似是随口一問：“最近睡得好嗎？”

靜雯頓了頓，輕描淡寫地道：“還行吧，有時候睡不着。”

李承澤目光微微一頓，沒急着接話，等她喝了口水後，才淡淡道：“你是不是經常晚睡？”

靜雯怔了一下，警覺地看向屏幕：“你怎麼知道？”

李承澤神色如常，語氣淡淡：“你自己暴露的。”

“……”

她仔細回想了一下，忽然意識到——她好幾次深夜睡不着，都會随手回他消息！她本以為對方不會注意，沒想到竟然被盯上了。

她一時間有些無奈，歎了口氣：“你……連這個都管？”

李承澤語氣漫不經心：“不算管，隻是随口問問。”頓了頓，又淡淡補了一句，“但以後早點睡。”

謝靜雯：“……”

她盯着屏幕裡那張雲淡風輕的臉，忽然覺得這人簡直太狡猾了——不動聲色地收集她的生活習慣，然後一點一點地滲透進來，等她察覺時，已經來不及反抗了。

“李承澤，” 她忍不住問， “你是不是……太閑了？”

李承澤微微一笑，語氣淡淡的，卻帶着點理所當然的意味：“剛好有時間。”

——

5

幾天後，謝靜雯收到了一個快遞。

她拆開包裝，裡面是一罐進口的無糖燕麥奶，還有一本關于孕期營養的書。

她盯着這些東西看了幾秒，随即拿起手機，果然看到李承澤的信息。

【試試看，喝熱一點，或許有用。】

她的指尖停留在屏幕上，心裡有些複雜。

他做事總是不聲不響的，既不問她需不需要，也不刻意強調自己的存在感。隻是恰到好處地把一切安排好，等她發現的時候，已經無法拒絕了。

靜雯盯着那行字，片刻後，緩緩打出一個字：

【……好。】

然後，她抿了抿唇，像是刻意加上一句似的：

【你不用這樣麻煩的。】

對方的回複幾乎是秒回：

【不麻煩。】

謝靜雯怔了怔。

她盯着那個簡短的回答，心口莫名有些悶。

她捏了捏手機，想了很久，最終還是沒有再回複。

窗外夜色深沉，房間裡一片安靜。

她低頭看着那罐燕麥奶，手指緩緩收緊，過了很久，才輕輕歎了口氣。

——他沒有直接插手她的生活，但一點一點地，悄然滲透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