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繼續并肩往前走，陳銘生伸出了自己的手，跟楊昭說：“就那種玉扳指，祖母綠的金戒指，紅寶石戒指，我一個手帶三四個。那種很粗的大金鍊子，挂脖子上。然後在酒吧裡，跟一群年輕人撒丫子跳舞……”

楊昭皺着眉頭，“真的假的！！”

“真的！！”陳銘生低着頭笑。

楊昭看着遠處跳舞的大爺大媽，然後說：“我在想，等我們老了，是不是也會這樣……”

“等我們老了，你想幹嘛，我都陪你。”

楊昭笑了，她拉緊了陳銘生的手，“那……一言為定。”

“一言為定。”

兩人溜達着，不知不覺就到了圓通寺的門口，雖然是早上，圓通寺早已是人流如織了。

楊昭和陳銘生并肩步入圓通寺，熟悉的場景将她包圍萦繞，想想，上次還是他們兩人，現在南南已經三歲了，真的是恍若隔世。

陳銘生照例沒有走進寺廟之内，他在院中找了一個花壇邊緣坐下來，昆明八月的風，吹得他惬意，舒适。

視野一轉，他看到了趴在圓通寺院子裡的黑貓，原來的小黑貓，現在已經變成了大黑貓，胖嘟嘟的身軀，四仰八叉地躺在圓通寺的地上。

陳銘生走過去，蹲在地上摸大黑貓，他笑了，“哈羅，你還記得我嗎？你這裡夥食不錯啊，三年多不見，你怎麼胖了這麼多！”

小黑貓，“喵”地叫了一聲，翻過身，享受着陳銘生的揉搓。

陽光、晨風、梵音……一切都是那麼靜谧而美好。

楊昭在寺廟裡，又一次虔誠地跪在佛像的身下，她擡頭，仰視着端坐在蓮花座上的金身佛像。

菩薩的眸子深邃而神秘，猶如浩瀚的宇宙，他的目光帶着無盡的愛與慈悲，注視着天地之間的一切。楊昭擡眸，看向菩薩的目光也是一樣的虔誠、純粹。

她在心裡默念：弟子楊昭，感謝菩薩垂愛，今日特來還願……

還完願，楊昭打開錢包拿出兩張人民币塞到寺廟的功德箱裡。她看到佛像面前的供盤裡，整齊地擺放着糯米沙糕，有人擺上去，也有人取走。

楊昭手指了一下沙糕，站在一邊穿着僧袍的師傅，笑着點頭，示意她可以。她雙手合十，微微颔首回禮，然後拿了一塊沙糕，走出門，看到陳銘生站在院子裡等她，遠遠地，他看到楊昭手裡拿了一塊沙糕。

“楊昭，你怎麼從廟裡拿東西？佛祖不會怪罪嗎？”

楊昭笑了，“佛祖說了，可以拿。”

“這樣嗎？”陳銘生一臉不可置信。

“嗯，拿回去給南南嘗嘗。”

陳銘生轉過身，對着寺廟的方向，微微颔首，“佛祖，謝謝了。”

楊昭，“……”

楊昭還過願，和陳銘生一起打車回到賓館，一家人一起吃過午飯，然後前往昆明長水機場。南南被一個巧克力棒棒糖吸引，抱着舔得正歡。

陳銘生一手抱着南南，一手拖着行李往值機櫃台走，楊昭拉了一下他的胳膊，“這邊。”

陳銘生一愣，“買的頭等艙？”

“嗯。”

“來的時候不是經濟艙嗎？”

“昨天換得。”

陳銘生樂了，“嗬，還有這待遇。”

楊昭拿着證件，攙扶着陳銘生的媽媽，“來的路上，你還記得你在安檢機邊上穿假肢嗎？”

“記得啊。”

楊昭淡淡地說：“當時，你坐在那穿假肢，後面幾個阿姨盯着你看，忍不住議論了你幾句，你家丫頭立刻問人家看什麼，把那幾個大媽問得下不了台，我覺得，她們氣得差點退票。”

陳銘生顯示出一臉的不可置信，“還有這事？”他看着懷裡的南南，舔的一臉巧克力，他腦海中浮現出去五台山的火車上，楊昭怼人那張清冷的臉，“你說，是不是得到你的真傳了？”

“什麼真傳……”楊昭笑了，“我是真怕你家丫頭跟别人吵起來。”

辦好了行李托運，從專門的通道進入頭等艙休息室，南南仿佛打開了新世界的大門，她從陳銘生的懷裡掙脫了懷抱，開始一路狂奔。

陳銘生跟在後面，“南南，你慢點跑——”

南南跑進休息室，看到裡面排列整齊的甜點和飲品，大聲喊：“爸爸，你看，這裡有好多吃的——”

休息室裡面的人刷地一下擡頭，看向陳銘生，他不覺臉一下紅了，跑過去抱住了南南，“南南，這裡不能大聲喧嘩。”

“什麼叫喧嘩？”

“就是不能大聲說話。”

南南點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