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另一個守護者從沒有加入□□,意味着她不受□□首領的約束。得知自己的老闆被綁架了,自作主張一下怎麼了?我難道還能管得了她嗎?
我都被綁架了啊。
織田作的指腹有繭,我的喉嚨下意識滾動,想避開粗糙的接觸面,被他收攏了手指,不輕不重地握住我的側頸。生命被人掌握的滋味激起我一身不适的逆反,我還是調整了一下攝像頭方向,把織田作也拍了進去。示意他和□□首領打招呼。
織田作一臉淡漠地說你好。
我問森鷗外想要什麼樣的伴手禮。
“你能順便問問晶子嗎?”我禮貌道。
“您還會回來嗎?”森一臉尖刻地問我,目光卻陰沉地落在織田作的手上,“我以為,您的選擇有很多?”
而我完全清楚怎麼哄才能安撫老登:“誰讓□□是我的第一選擇。”
-
确認我的守護者十分靠譜地,不小心被晶子綁架(?)到了偵探社,我略顯疲态地掐斷訊号。
回過神的時候,織田作的手依然搭在我的脖頸。我愣了好一會兒:“快點拿走!拿走!”
暗紅色短發的男人眨了眨眼:“哦。我忘了。”可是他沒說對不起,多麼的粗魯啊。
開車回去的路上,他一直在從後視鏡裡偷瞄我。糾結了半天,織田作笃定地說:“你故意把守護者單獨留在了大陸酒店,就是為了方便太宰下手。亂步說的時候,我還不信。”
“聽不懂你在說什麼,”我哼了一聲,對于那個偶然勾引了晶子的真正小三(?)我fuck可說,“你們武偵沒用死了,綁個人都不會。不還得我收拾爛攤子。”
“亂步說他預判了一切。”
“他不可能預判了我的預判。”
“他也預判到你會說這句話。”
我:“……”
但當務之急,我需要回酒店找我的守護者算賬。他怎麼回事嘛,平時唯唯諾諾,說自己是文職人員。關鍵時刻輕而易舉地制服□□前幹部?
何況我和半身之間的心意相通去了哪裡?
我明白,他一直主張要把死亡天使牢牢控制在自己人手中,這就是為什麼我沒有告訴他我的盤算,打的就是先斬後奏的主意。
想不到他玩了一手陽奉陰違,我現在真的要懷疑他和森鷗外走得太近了。
思考太入神的結果是,車在大陸酒店門口停了五分鐘,我才回過神。我問織田作難道不住這裡嗎?
“預算不夠,我們下榻在前面的汽車旅館,太宰已經平安回去了,”如果他隻說到這裡,或許這個夜晚,我就會吻别他。織田作無比謹慎地開口,“太宰托我轉告一件事。”
“他說有一次,他躲在藏書室的閣樓睡懶覺。目睹森鷗外拿一件他也沒聽懂的事情勒索你的守護者。”
“他不會稱之為背叛,他知道你和你的半身感情有多麼深厚。”
“太宰隻是想提醒你,或許你的守護者在脅迫下幫森鷗外做了一兩件事,告訴了森一些你無傷大雅的動向之類的……”
“啪——”
我用槍托打得非常重,織田作的臉完全偏過去了,灰藍色瞳仁裡全是茫然,仿佛沒有意識到剛剛被女人扇了一巴掌。我漫不經心地活動了一下手腕關節:
“你有咬緊牙關嗎,織田作,咬到舌頭是很疼的。”
昏黃照明燈下他的下颌迅速紅了一大塊。織田作打開車窗,默默地吐掉一口血痰,他把目光重新放回到我的眼睛上,平靜地說道:
“說來很奇怪,我應該生氣的,可是我卻不。如果你不相信這件事…”
“為什麼,我總感覺,快要被惹哭的人反而是你。”
-
織田作離開後,我在淩晨的酒店大堂坐了很久,面無表情地重複着掏空和填充子彈的動作。将CZ-75收回槍套,我給遠在橫濱的守護者打了一個電話:
“我需要你。”
“你坐最早的一班飛機來西西裡吧。”
她反問:“你有危險嗎,還是需要我幫你處理什麼人?”
“不,”我說,用指尖揉脹澀的太陽穴,“我隻是需要你。因為我第一次對即将發生的事情産生了恐懼,我也不清楚我在失控的情況下會做什麼。”
“我需要有人來保護我,就像你的職責明示的那樣。”
得到她的允諾,我平靜了一些,按電梯上樓。我用暗号敲了敲門,守護者一臉驚訝打開,隻不過勃朗甯還握在他的手上:
“事情都解決了?那些該死的小三走了嗎,不走我開槍了。跟你說過多少次,出門記得帶房卡。”
“我下次就記得了,”我慘淡地笑了一聲,“你收老登的錢監視我了嗎?”
“誰告訴你的?”他貌似很驚詫我突然把話題引到财務上,鎮定自若地說,“肯定是reborn那個王八蛋。我收了,怎麼了?”
“你不應該分我一點嗎?”
守護者走到吧台,背對着我倒水:“我捐給非洲的一個慈善機構了……”
他會聽到身後我的槍掉在地毯上,被織物吸收和掩蓋了大部分的撞擊,沉悶得發慌。生平第一次我居然沒有握住武器。
我慢慢向後推,摸索到床沿坐了下來,感覺自己快暈倒了:“reborn沒有說謊。”
“你真的在監視我。”
“否則為什麼你不要那筆錢,”我以為自己會變成悲傷或憤怒的容器。到最後,我隻是茫然地看向自己的膝蓋,“除非它讓你感到惡心。”
“告訴我吧,”我的槍被他沉默地拾起來,“森鷗外拿什麼威脅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