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能看見他的耳朵了。又軟又韌,形狀也好看,是他的反射區。
夏月吻上他的耳垂,輕綿細語:”不是反感嗎?”
一下繃緊了筋,謝冷雨低沉聲,揚起下颌,呼吸粗亂。
“别惹我發火,你還想不想要那五十萬…”
還在嘴犟。夏月的眼神冷下來。
她說:“謝冷雨,我都握不住了。”
猛地咬了一口他的耳。
反感我?
你連推都不敢推開我,一邊抗拒,一邊喘起來,你就是這樣反感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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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裡,樹葉摩挲出響亮的聲音。
包裡突兀的手機鈴聲響起,她緩緩停下動作,拿過包,掏出手機,看了看來電人,又看了眼謝冷雨。
謝冷雨眯起眼。“誰啊?愣半天不接?”
剛要伸頭去看,夏月便接起了。“喂。”
對面的人聲如泉水,緩而清澈。“在謝冷雨那?”
“我沒有孩子,不報班。”
“看來是了。”
徐榭沏了杯鐵觀音,放在桌上,手法溫柔。
“夏月,今天看到一句話,我想和你分享,可以嗎?”
他停了一會兒,才緩緩發聲。
“它說,一個女人,欣賞、崇拜一個男人都不可怕。”
他用拇指試着杯的溫度,動作狎昵,雙眼溫馴。
“可怕的是,女人對他産生了憐愛,這才是最緻命的。”
夏月:“說了沒有孩子。”
他輕輕笑起來。黑發的青年,垂下頸子,柔順的姿态使他美得驚人。
“我記得,當時是你先追的我。”
“可是我拒絕了。”
他嗓音柔柔:“現在,你在報複我嗎?”
夏月:“沒有。”
他喝了口茶,柔弱地命令她。
“今晚陪陪我?”
“不用了。“
徐榭依舊好脾氣:“告訴你個好消息,我姑媽前兩個月入股了一家酒吧。”
愣了一會兒,她說:“再見,我不需要。”
手機利落挂斷。
謝冷雨:“賣輔導班的?”
“嗯。”
“終點站,下車了。”司機突然大喊一聲。
謝冷雨推開她,連忙整理自己。
夏月坐回位置,兩人到站下車,站在站牌前。
她沒走,她說想起今晚要臨時加班,不跟他回去了。
謝冷雨怔了會兒,口氣輕得随意、無所謂。
嗯。
他不會再過問額外的事。天那麼晚,有沒有車,安不安全,也不會去管了。這是她未來丈夫做的事。
夏月站在原地,他準備要走,她拉住了他的袖子。
憐愛?有憐愛怎麼了?日子到了她自己會離開。
不管最後她這份憐愛到不到位,她這樣的人,注定不會和他糾纏一輩子,對他家的情分就到這了。
很多人覺得□□要與責任挂鈎,所以女人不肯輕易給出身體,怕男人不負責。
但她情感癱瘓,是個不婚主義,不安排愛人,也不想搭夥過日子,一個人就好。
所以這想法也隻适合她:如果跟一個男人睡了就想讓他對你負責,很狹隘。她的身體,她自己負責。
但剛剛不該的。
夏月垂下眼,對車上她的下流行為匪夷難思。對梅子潇,她可從沒這種想法。
但她一下又找到了理由:怪他嘴犟。他越排斥,她就越起勁。
反骨,是她的優勢,也是劣根。
當年也是,從不逆來順受,憑着這幅反骨,硬着頭皮,走出那個貧窮落後的小山村,走進了謝家。
“慣性,是一種抵抗現象。”
夏月扯了扯謝冷雨的袖子。
她說公交車刹車,慣性會讓你猛地一下進到我最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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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次,我們試試?
不過記得,要捂住我的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