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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月平靜地垂眼看他,“你要親我?”
一下地,徐榭落低臉,哽住一聲之餘是淡笑。她是不是五行屬土——擅長熄火。
她涼感的指頭撐開他眸。隐形眼鏡正放,滑入他眼眶,他眨一下,它與瞳孔重疊了,那一瞬,視線清明。
另一隻眼也重複操作。
瞳孔中,她愈漸清晰。他突然發現,她已鍍了一層年歲痕迹。以前特别瘦。
徐榭眼尾垂出一個清秀的弧度:“我姑媽說,她又有玩具了。”
夏月:“她跟你說這些?”
徐榭:“從小,她和我最玩得來。”
“應該不是謝冷雨。”他又說,“她說是他主動求了她好久,想掙快錢充遊戲皮膚。”
她心像鐘擺般輕輕的晃。
聲音極冷:“如果真是他,我會一輩子瞧不起他。”
徐榭慢吞吞對她一笑,笑得那麼誠心誠意。
“給他找女朋友,是什麼感覺?”
他笑眯眯看她,看她短暫的沉默。
徐榭:“有點難受?”
夏月:“沒有。”
“夏月,難受隻是難受,這并不代表你愛他。”他說這話時,眼珠不含半點情緒,“也許是強迫性迷戀,把難受的感覺誤當成了愛。”
“是嗎?”
這次她沒有馬上否認。
徐榭低下頭,“是呢。你會愛上他嗎?”
慢慢的,她看向别處,“是,我不會。”
他輕輕潤了下嗓:“強迫性迷戀是一種精神病,你好好注意下。”
過了一會兒,夏月回,好。
兩人出門,各去各的目的地,分開時,徐榭突然對她說。
“明年我想結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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沿夜路走,她說不出腦子是亂還是空白,什麼都在想,又什麼都想不出。
跟徐榭結婚,是她的理想生活,是該稱心如意的選擇,她說明年可以,但她心頭什麼浪花都沒有,那麼平。
電光火石間,她卻想——
謝冷雨,你現在在幹什麼。
她進門時,謝冷雨還沒睡,正躺沙發上看足球賽,慵懶又孩子氣的姿勢,她莫名有一陣被灌滿的感覺,眉頭無意識地松了。
見她坐下,他問她要換節目不。
他語氣無比的平和與溫柔,似乎跟她冷戰的人不是同一個。
夏月:“紀錄片。”
他最讨厭看紀錄片。
他卻乖乖換頻道,和她看起了紀錄片。
這種不說一句的順從讓她不安,她看去他,他臉上淡淡的死感讓她忍不住問。
“你怎麼了?”
他轉頭看她,“沒怎麼啊。”
夏月:“說吧。”
“沒啊,你亂想什麼。”他有點不耐煩。
夏月:“真不說?”
“真沒有,我發誓。”
他盯着她,眼睛瞪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