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
他隻是經常覺得對她有一種虧欠感,莫名的,看她過不好會覺得欠她一份幸福,是自己沒能力,所以給她花錢。若看她過得好又會覺得欠她一個配得上她的男人,是自己沒能力,所以給她花錢。
找罪受。
真想擺脫。
她嫌棄他前他就為了她而嫌棄自己,這種感覺,他居然依依不舍。
三十萬,還差三十萬他就能擺脫她們了,然後離開這地方,他再也不想回來了,他想家了,他要回甯北,那裡下雨少。
還是沒硬,五分鐘過去了。
擡起頭,謝冷雨的目光随意地朝向窗外。
再猛然地,瞳孔放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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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月正從窗口盯向他地跑來。
嘴上都是血,臉頰也留着幹涸血迹。
她狠狠咬痛手腕,咬得鮮血流才勉強用痛覺抵住眩暈,她一邊咬一邊站起來,夏敏慧被她瘋了般的意志力吓到了,一時忘了阻攔,她才推門而出。
路邊攔車,上車一困就咬手臂,一路下來手臂大大小小的冒血的牙印。
司機吓壞了,差點把她帶精神病院,是她一直堅持說要回家,不帶她回家就跳車。司機問她不痛嗎?她隻是搖頭。她根本不怕痛和流血,相比以前最痛最流血的時候,不過小巫見大巫。
那種預感,那是她跟謝冷雨相處多年的默契所生出的預感,太強烈了,她壓都壓不住,一壓,反而更猛烈地提醒她:要是不回去,你一定後悔一輩子。
她全程一直捏拳,預感越來越不妙。
因為謝冷雨總是感情用事,總是犯蠢,就像大學那次下雪天一樣,差點為她丢了命,她真是恨透了他這種把力氣用錯地方的蠢勁,碰學習碰事業不好,非去碰感情,碰的還是她這種人。
好在藥效短,過了藥勁兒後越來越清醒。
下車給錢,等她飛跑上樓,透過窗看見他們簡直氣到血液倒流。他那是什麼姿勢,什麼目光,而那老女人又是什麼表情,什麼神态。她打開門,擦血紙全部扔在地上。
他艱難地撐着沙發站起,慌慌張張,一手趕緊扯起褲子。
“夏月!”
“你出去!”
她隻是看向徐潔荷,“請出去。”
徐潔荷收住笑,對這個不速之客沉默。
夏月:“我讓你出去。”
小小女孩哪來的威懾力。徐潔荷繼續沉默,直到她說要我報警是嗎,她才站起來緩緩往外走。
“好,你們先談。”
門關上,閉門的聲音直至完全聽不到了她才開口。
“你跟她在幹什麼?”
“你怎麼回來了?”
他去抓她的手,微顫的。
而她重重甩開他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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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告訴我,你在幹什麼?”
她對視他,語氣平平淡淡。
但那充血的目光,是冰,是劍,是鷹爪,從沒這麼兇狠冷漠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