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季安低眸:“柍柍,對不住……”
陸柍笑:“你快去吧,我待會也上路,隻是我比不上你們身子好,能夠騎馬日行千裡,我隻能乘駱駝和馬車回去。”
她将燈遞給徐季安:“阿晏,這燈你留着,我們中秋在長陵見面,可好?”
徐季安點頭,接過燈回到馬上,他架馬離去,須臾間塵土飛揚,沒了人影。
陸柍仍舊望着他離去的放向,阿井便道:“阿辭姐,徐大人如此薄情寡義,如今還一走了之,舍下你和他的約定,您為何還總是念着他呢?”
“您不如就忘了他,找過個俊俏的郎君吧”
他愁眉苦臉,陸柍倒是笑得平和,轉身往客棧走去。
她要是能忘早就忘了,就是忘不了才想來岩陵碰碰運氣。今日出街,她能察覺到徐季安對自己的動搖,隻要有一絲動搖,她便覺得又能等下去了。
“阿井,今日不罰你抄書了,今日罰你背書”
“哈?您同徐大人不開心,怎麼懲罰又落到我頭上來了呢?”
陸柍笑:“背書好啊,等你再大些時候,能夠出口成章,你便能體會了。日後你想在我的鋪子裡當掌櫃,口才是少不了的”
她吸入一口冷風,公主府裡頭仍是火光映天,猶如在夜空撕開了一道紅霞。她想着該走哪條路才能在中秋前趕回長陵,身後卻突然傳來馬蹄聲。
三人聞聲立即警覺,要往巷子裡藏去。可還沒等他們完全進入巷子,便有一根線抛過來,纏住陸柍的手,輕輕一帶,她便面向巷口的燈籠。
而後,燈籠被人遮去。
背着光,陸柍瞧不真切他的神情,隻知曉自己的神情定是驚訝萬分:“你怎得……”
徐季安下馬:“我陪你一道入京”
而今太平,不用打仗,恒王也已離去,岩陵軍中的二十個武将便可跟随蕭雲祁回京,他晚些時日到長陵也是無妨的。
他想,他對每個人都上心,獨獨對陸柍不上心,他做的實在是不好。
所以他回來了,他要護送陸柍回長陵。
陸柍愣怔許久,才意思到徐季安話裡的意思,然後不可思議地問:“當真?”
“無假”,徐季安回。
身後的阿水和阿井見狀,雖是方才還在心中憤罵徐季安,此刻卻麻溜地走了,隻留下二人。
陸柍不理會他們的眼神,隻對徐季安伸手:“伸手”
“好”,徐季安伸手
陸柍一把握住他的手:“你答應要陪我放燈,如今岩陵有危險,燈是放不成了,算不算你食言?”
徐季安點頭又搖頭:“我答應了回京陪你”
陸柍堅持:“回京的是補償,此事确實是你食言,是不是?”
徐季安蓦地笑開顔:“是,你要我如何做,才能舒心?”
陸柍不答話,隻盯着他。光線晦暗,不影響她看清楚徐季安的五官。
她的手一用力,便将徐季安拉至胸前,随後她踮腳,一口親了上去。
唇瓣相貼,溫度流轉
徐季安被她這一舉動給驚到,屏住呼吸,不敢動一下,隻覺口幹舌燥,不由得喉結滾動。
耳邊的風聲都停了
良久,陸柍松開他,眼裡藏着幾分羞澀:“你不會親姑娘麼?怎麼嘴都不動一下?”
陸柍看過不少畫本子,裡頭的男主人公熱切得不行,怎麼到她這,反倒要叫她這個女子主動,男子卻是愣在原處。
徐季安面色全紅,盯着她,呼吸有些重。
他眼裡有火燎原:“我可以學”
他将陸柍拉進巷子,漆黑小巷中,寂靜無比,他的心跳得極快,捧着陸柍的臉就親下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