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上
時楚忍不住問了一句,“祁總,你說的那人究竟是誰?”
祁予單摸了摸時楚的手背,笑道:“秘密。”
“有那麼神秘麼?就不能提前告訴我?”時楚把手抽了出來。
“提前告訴你就不是秘密了,乖,等一會就知道了,”祁予單揉了揉時楚那蓬松的頭發。
時楚撇了撇嘴,将頭扭向了窗外,不想理會對方。
見狀,祁予單笑了笑。
半小時後,兩人來到一家咖啡館裡。
他們徑直往最裡面走去。
時楚遠遠就看到了一個熟悉的背影,但他沒太确定。
等他走近時,卻發現那竟然是自己認識的人。
“遊揚,你怎麼在這裡?”時楚問。
遊揚面帶微笑容,沒有直接回答時楚的問題。
反倒是祁予單困惑了,“你倆認識?”
時楚和遊揚同時說:“認識。”
“祁總,你讓我見的人不會是遊揚吧?”時楚說。
“既然你倆認識,那我就不介紹了,”祁予單點了點頭。
時楚突然腦子轉不過來了。
祁予單說,要帶他來見一個人,而那人知道自己在調查天影公司一事,所以……是遊揚告訴祁予單的!
怪不得當時遊揚告誡他不要再調查天影公司了。
現在想來,這一定跟祁予單脫不了幹系。
“你什麼時候和祁予單聯系上的?”時楚此時明白了過來。
遊揚撓了撓頭,幹笑一聲,“一開始。”
“要不然,”遊揚看了一眼祁予單,随即側身到時楚耳旁輕聲說,“穿書到這裡,我得抱上反派的大腿吧,但時楚你比我還深藏不露,竟直接坐上了反派的腿。”
聞言,時楚面紅耳赤,極力反駁,“你!這沒有的事!”
“怎麼了?”祁予單聽不到兩人在嘀咕什麼,不解地問。
時楚尴尬地悶咳兩聲,視線卻忍不住瞥向了祁予單那筆直的雙腿。
“祁總,我想把遊揚打死了,你同意麼?”時楚想到遊揚在一直在監視自己就來氣。
祁予單挑了挑眉,“哦?你随意?”
“祁總,”遊揚頓時哀求起來。
但時楚也隻是開開玩笑而已,沒有真正打死遊揚,他隻想吓唬吓唬對方而已,誰讓遊揚一開始就把自己出賣了呢。
“對了,遊揚,你現在還待在聞舟清的身邊做事麼?”時楚問。
聽着這事,遊揚有點委屈地低下頭,但随即又笑了笑,“不了,我現在在祁總的公司上班了。”
時楚看向祁予單:“?”
祁予單點了點頭。
兩小時之後,三人才從咖啡館裡出來。
遊揚和他倆告别之後,就回公司繼續當苦命牛馬了。
而時楚和祁予單則去了另一個地方,一個時楚曾經很熟悉的地方。
醫院。
“祁總,你怎麼帶我來這裡?拆石膏的時間也沒到啊?”時楚看着眼前的醫院。
這醫院是時楚受傷時躺着的地方。
“給你一個驚喜,”祁予單笑道。
時楚:?
“别擔心,是好事,”祁予單說。
兩人走了進去,時楚跟在祁予單的身後,他不明白祁予單為什麼會帶他來這裡。
直到他站在病房外面,看到裡面病床上躺着的奶奶。
他才明白過來。
時楚呆愣在原地一會,眼眶早也濕紅,看向祁予單,“謝謝你,祁總。”
祁予單擡手擦了擦時楚眼角的淚水。
“奶奶是什麼時候轉院的?”時楚問。
“在你昏迷的時候,奶奶的身體狀況惡化了,因為這裡有更好的醫療團隊,所以就把奶奶轉到了這裡,”祁予單心疼地看向時楚,“别擔心,奶奶手術很成功,隻是需要靜養一段時間。”
時楚哭着點了點頭。
原來祁予單早就為他安排好了一切,默默地為自己做了那麼多事,隻是自己一直被蒙在鼓裡。
“想進去和奶奶說說話麼?”祁予單問。
時楚猶豫了一下,看了看手上的石膏,搖了搖頭,“我不想奶奶為我擔心,隻要知道奶奶平安就好了。”
于是他站了好一會,目光注視着病床裡那幹瘦的奶奶。
奶奶比上次見的時候又瘦了,而且精氣神也沒有上次足了。
于是他站多久,祁予單就在身旁陪他多久。
時楚站累了,就來到手術室門外坐一會。
上次奶奶手術的時候,自己可能就躺在這家醫院的某個病床上,沒來等奶奶出手術室。
現在,他從病床上站起來了,可奶奶卻還躺在病床上。
所以,他想來這裡等,彌補自己上次沒來的遺憾。
雖然這個世界是書裡的世界,但現在他發現,自己已經愛上了這個世界了,因為這裡有奶奶,還有祁予單。
而在原來的世界裡,他什麼也沒有,父母早已抛棄了他,所以在他小的時候,他便寄養在大伯的家裡。
可那生活确是自己地獄的開始。
他從來隻被允許吃剩飯剩菜,家裡的活全是他幹的,因為不幹活就沒有飯吃。
房間是被堆滿雜物的,他隻能窩在一個小角落裡度過這漫長的生活。
直到他上了大學,他才逃離那地獄般的生活。
于是他便一邊兼職賺錢攢學費,一邊努力學習。
終于他的汗水沒有白費,保研上了一所全國排名靠前的高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