萊拉回去之後一覺睡到第二天。
自從腦子裡裝載了情報屋系統,大部分的腦力都化作了讓高維科技正常運行的動能,每日不間斷地腦力供應讓萊拉變得越發缺覺,恨不得睡半天之後醒來,再睡半天的回籠覺。
她直接錯過了昨天的晚飯和今天的早飯,滿意地發現睡覺是最省錢的生活方式之後,她掏出手機發現了無數即将炸響的未讀信息,開始盤算換個新号和把手機扔了之間到底哪個更麻煩。
在未接來電列表裡,珍妮特力拔頭籌,電話撥出的數量讓人懷疑昨天就是末日。
萊拉實在想不通,金發美人究竟有什麼重要的事情值得她瘋狂打上十幾個電話,卻想不起來先發條消息。
她正要撥回去安撫一下可能已經火冒三丈的大小姐,宿舍的門被敲響了。
“萊拉萊拉!快起來!”
門外是一身清涼打扮、仿佛要走秀的珍妮特,輕薄的衣物緊緊貼合了她保持絕佳的身體曲線。
不知為什麼,萊拉的腦海中忽然浮現了身穿緊身衣的夜翼。
都是狠人啊,明明彼此都是恒溫動物,怎麼感受到寒冷的隻有她一個呢。
珍妮特一邊抱怨萊拉慢吞吞的開門動作,一邊抓起萊拉連帶着她的手機就往外沖。
雖然珍妮特平時不顯山不顯水,但她為了保持身材一直在練習散打和拳擊。
盡管遇到壞人,她依然隻有尖叫的份,但此時拉一個絲毫不鍛煉而四肢退化的萊拉還是綽綽有餘。
“今天晚上托尼·斯塔克的宴會邀請了我爸,現在我們要抓緊時間去紐約。因為你昨天一個電話都沒接,所以我讓家裡的龐巴迪*到學校接我們,夠貼心吧?”
貼心過頭,以至于萊拉心裡更多的是迷茫。
她企圖先理順這裡面的神奇邏輯:“我想邀請函的意思是讓你父親帶你去?”
“我爸沒空去啊,隻能我去了呗。”宴會狂熱者珍妮特踩着高跟鞋走得飛快,“邀請函上說可以攜帶一名女伴,你就是我的女伴了。”
雖然說法有些奇怪,但邏輯無懈可擊。
萊拉一聽到宴會的名字,大腦就條件反射地在情報庫裡搜索,并拉出了一張價值69美元的來賓清單。
她一眼便瞄到了一個名字:桑普森·奈特。
這是萊拉臨睡前查詢的最後一個情報——他不僅是科裡尼集團慈善項目裡為馬文·裡卡多提供療養費的捐款人,還是找情報屋購買地下迷宮地圖的人。
按理說,萊拉是不會主動查情報屋客戶賬号究竟屬于誰,畢竟這個系統連自己人都不客氣,查新情報都要花錢。但如果在查某個人時,恰好發現此人被标注為情報屋客戶就不一樣了。
本來以為這位贊助者的資料會透露更多和迷宮有關的信息,但他的所有在網記錄裡除了曾經預約過一次貝利教堂的門票外,沒有和迷宮相關的内容。
萊拉決定去看看桑普森·奈特是個什麼樣的人。
可這不代表她要在蓬頭垢面的狀态下,穿着派大星睡衣去和珍妮特參加一群有錢有閑的資本家聚會。
“我還沒洗漱。”
富家千金表示這不算什麼事:“飛機上有全套的洗漱和化妝用品。”
“我還穿着睡衣。”
“等會專門有人給你設計造型。”
行。
萊拉覺得自己被珍妮特包養了,一切都由這位羅德裡格斯全權包辦。
羅德裡格斯家的私人飛機常年被珍妮特征用,她的檢察官老爸有被害妄想症,堅持認為非必要不外出。
檢察官的活動範圍基本不超出布魯德海文,各種應酬能推就推,實在不能推的就派自己的漂亮女兒去給邀請人一點面子,所以對她的一切要求幾乎有求必應。
珍妮特毫不客氣地把飛機内艙改裝成移動造型間,所有化妝和護膚品都擁有自己的格子,每個格子不僅做了防撞防摔防倒轉的設計,還能随時拆分拿取以便珍妮特攜帶。
金發美人也許不清楚自己一學期究竟有幾門課,但她一定記得自己的飛機内有多少套當季的時裝與禮服。
她把萊拉一拽上飛機,就指揮起早已在内艙待命的造型師——之一:“昨天剛帶上來的那套淺灰色給她,妝容風格你看着辦。”
等萊拉洗漱完畢,被造型師按到座位上時,發現珍妮特又換了一套衣服:“剛剛那套衣服不是去參加宴會的?”
珍妮特似乎不太滿意自己的眼影顔色,對着鏡子反複确認:“那是出門穿的,在家已經拍好照片發完ins了,現在才要換正式的衣服……這顔色不行,卸掉。”
行。
萊拉決定在飛機上當一個沒有主見、任人打扮的娃娃,然後在大腦裡刷刷日常的情報值。
還有134個積分就能抽卡了。
希望這次能抽個有戰鬥力的卡。
*
斯塔克集團舉辦的宴會經常會演變為托尼·斯塔克的半私人聚會,邀請的客人有一半托尼的熟人,剩下的一半是純屬商業性質的合作或潛在合作夥伴。
珍妮特卻比較特殊,她的老爸屬于客套社交,而她本人則是托尼的熟人。
她和托尼在一次美人如雲的電影開幕式上恰好鄰座,聊上幾句之後,兩個聚會狂魔一拍即合。
斯塔克集團的行政部雖然知道這次來的一定是珍妮特,但依然按慣例給大羅德裡格斯發送了邀請函——面子還是要做到位的。
這正好讓珍妮特抓住可以帶女伴的空檔,順利把萊拉一起帶進宴會。
雖然性别不用卡的那麼死,但她早就想和自己的好姐妹一起參加宴會了,沒有人知道每天光鮮亮麗拽上天際的金發美人是個缺友情的姑娘。
大廳内燈光柔和,大家愉快或假裝愉快地交談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