彼得在今晚出門前根本沒想到自己會碰上硬茬。
身為複聯的一員,他自然要去明顯有問題的金币眼酒吧探查一番。
誰知道他剛落到酒吧的屋頂,就和一個彪形大漢撞了個正着。
揍他的男人壯得不像話,而且這個極有可能被強化過的人依然保持理智。彼得的蛛絲似乎對他毫無幫助,每次射出的蛛絲隻能束縛住男人不到一秒,很快就會被對方掙脫。
看到男人徒手撕蛛絲的時候,彼得并不是很慌。
但男人撕完後開始追着他打且根本不聽他說話的時候,彼得有點慌了。
一個無法交流、隻想把他往死裡揍的人,即使是他也會覺得相當棘手。男人還不讓他走,任他怎麼說都不管用。
這就,很難打。
如果他看到了什麼秘密而被揍倒是尚可理解,但他還什麼都沒看到啊。
蜘蛛俠被打得夠嗆,對方也好不到哪去,滿是橫肉的臉已是鼻青臉腫。
當然,彼得覺得自己的面罩下可能也是同款的慘樣。
他被男人拖着打進二樓,在不斷還手期間,彼得還抽空觀察了所在的房間——感覺就是普通的儲物室,沒有什麼特别的地方。
這到底有什麼值得他被打成這樣的!
事實證明,打鬥的時候不能胡思亂想。
因為一時不察,彼得被男人掐着脖子按進地闆裡。随着對方的手勁越來越大,男孩肺中的空氣開始快速流失,眼前也模糊起來,他甚至快聽不到任何聲音了。
就在大漢似乎想一舉掐死自己,而且力氣越來越大的時候,男孩差點就要讓戰衣裡的AI姐姐向斯塔克先生發送求救信号。
差一點。
因為男人的脖子上忽然出現了一隻帶着黑色半指皮質手套的左手。
在那隻手卡住男人的喉嚨向後拉時,彼得才看清手的主人是一個上半臉戴白色面具的女孩。
女孩的右手在壯漢松開掐住彼得的手轉向攻擊她的時候,猛地把一隻羽毛插進男人的脖子裡。
一切都發生在電光火石間,雪白的羽毛從男人體内吸出鮮血,透明的羽杆逐漸變得鮮紅起來。男人暴起的青筋明晃晃地表達了主人的不甘和暴躁,瞪圓的眼珠也即将奪眶而出。
男人發出一聲大吼,面朝下不甘地癱倒在地。
彼得還在愣神,難以抑制的幹嘔和咳嗽不斷地從剛剛放松的喉嚨裡壓出,還未恢複的聽力讓他沒有注意到逐漸逼近房間的腳步聲。
女孩把男孩從地上拉起,快速向陽台門外跑去。
她是新的義警嗎?羽毛是她的超能力?
彼得帶着有些缺氧的大腦,暈乎乎地跑在女孩身邊。輕飄飄的黑色裙擺時不時地蕩到男孩的腿上,就像她身上的羽毛一樣,沒有重量地觸碰讓彼得覺得有點微癢。
老天,她可真像漫展裡的姑娘。
就是跑得太慢了。
彼得很快反客為主,拉着女孩幾個跳躍,逃到離金币眼酒吧很遠的一棟樓的屋頂上。
女孩剛落到屋頂,立刻做了“再見”的手勢,随即便跳開,消失在男孩的視線盲點裡。
“等一下!你叫什麼……喂,斯塔克先生?”
彼得一邊用蛛絲蕩走,一邊忐忑地接通自己偶像的電話。
“今晚發生了什麼?我隻是心血來潮地看一下蜘蛛戰衣的數據,就發現你在三分鐘遭遇了一次性命危機?”托尼已經确認過彼得現在的身體數值,雖然已經脫離了生命危險,但他不能不對之前的異常不在意。
基于對斯塔克的全然信任,彼得沒有任何猶豫,直接把剛剛發生的事情全盤托出。
聽到前半截的描述時,托尼隻當他無意間戳中了一個犯罪窩——複仇者們的日常,除了勢力屬性未知外,沒什麼特别的。
但他聽到後半截故事以後已經開始懷疑這個孩子是不是被揍昏頭了。
沒錯,托尼·斯塔克,一個崇尚科學的人認為後面隻能說是一個“故事”。
他再次确認了彼得的各項數據,并總結了彼得洋洋灑灑的一大段話:“你是說一個哥特風的白面具女孩為了救你,拿羽毛吸了敵人的血,忽然出現又忽然消失了?”
“是的,先生。”彼得的語氣有些期待,“我現在找不到她了,您知道她是誰嗎?我們會有一個新的複仇者嗎?或許您可以用監控找一下…呃,我是說,我其實還沒向她道謝——”
“停。”托尼頭疼地制止了男孩的碎碎念,“我不得不說,你的幻想越來越離譜了,彼得。周圍的監控和你的戰衣錄像顯示,幾分鐘前隻有你一個人像傻子一樣跑到屋頂,根本沒有其他人在。”
男孩忍不住反駁:“怎麼會這樣!我真的——”
“好了。”托尼再次打斷他的話,“你已經不是每天都在做童話夢的年齡了。難道你是期待我買幾本迪士尼繪本作為今年的聖誕禮物嗎,幻想男孩?”
“可是……”
“沒有可是,現在來複仇者大廈做身體檢查。”
“是……”
*
淩晨3點,金币眼酒吧。
“你就這麼被兩個小孩兒放倒了?果然是吊車尾啊,連這點小事都做不好。”可以變化五官的短發女人倚靠在被暴力撞破的門框邊,對剛從地上爬起的壯漢投去嫌棄的一瞥。
壯漢扭扭脖子,發出可怕的骨骼碰撞聲:“我說了!有一個是蜘蛛俠,我本來可以直接掐死他,要不是突然出現一個小女孩——”
“小女孩?這種謊虧你也編的出來。”女人哼出一聲嘲諷的嗤笑,“你是要把自己的無能推給一個根本不存在的人?”
“你們上來的時候他媽沒看見嗎?”壯漢的臉漲得通紅,他在三個月前剛剛被挑選為賭場店長之一,但除了些髒活,他幾乎搞砸了所有事。他知道現在的六人團體中,幾乎沒有人瞧得上他。
4号就是看不起他的其中之一,這個身材矮小的男人弓着腰,發出桀桀的笑聲:“我們上來以後隻看到一個跳走的小蜘蛛,還有倒在地上呼呼大睡的你。”
“那女孩你他媽沒看到——”
女人不耐煩地插了話,顯然沒有把壯漢的話當真:“她長什麼樣子?”
壯漢的臉更紅了:“……我沒看清,有個白面具在她臉上,但她是黑頭發的!”
“那麼,讓你昏迷的那根羽毛呢?”
“我……沒找到。”
這下不止是女人,在房間内的其他人也三三兩兩地嘲笑起來。
“都閉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