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終于看到了想找的東西!
“表示關閉的是‘OB’,就是剛才的字符——”
萊拉的後腦一疼,盡管無法和頭疼相提并論,卻讓她不甘心地暈了過去。
瑟維斯無聲地叫了聲好。
唉。
布魯斯收回偷襲女孩的手,托着她的後頸,重新把她置于後背。
萊拉頭上的光環随着主人的昏迷而暗淡下去,乖順地收回之前所有猙獰的紋路,安安靜靜地當一個看似無害的發光體。
黑色的毒霧早已吞沒了兩人,即使接受過抗毒訓練,布魯斯·韋恩依然是肉體凡胎,無法自主過濾侵蝕生命的毒氣。
他沒有告訴萊拉,他的手指早就不聽使喚、變得越發沉重了。
微型電腦上的某些按鍵已經失靈,即便他知道如何關掉毒氣,也敲不出萊拉說的那兩個字母。
他決定趁電腦徹底報廢前,嘗試“曲線救國”的辦法。
至少不能讓背後的女孩白白流血。
*
被強行中斷的意識随着流淌的鮮血重歸體内,濡濕感在萊拉按在脖頸的手下再次彰顯自己的存在。
又來了。
數不清是第幾次經曆臨死前的夢境。
萊拉順從身體的記憶,毫無反抗地倒下,但不甘的眼眸開始奮力盯着出現在正上方的男人。
他的瞳色是充斥着最深切的悲傷與瀕臨崩潰的藍,帶着攪亂主人憤怒的憐憫,冷漠地注視着女孩逐漸逝去的生命。
“……家人……殺,……不該……”
萊拉沒有聽清完整的句子,幾個簡單的詞在她心中埋下更深的疑惑。
什麼家人?
不該什麼?
醒過來,萊拉。
快醒過來!
*
什麼時候了!
萊拉努力驅逐壓在眼皮上的沉重,入眼的是沒有縫隙的天花闆和彌漫在周圍的黑霧,她竟詭異地覺得有些親切。
要命,遲早要被夢境逼瘋。
【我暈了多久?】萊拉敲敲全年無休的瑟維斯。
[誰知道呢,幾分鐘吧。]瑟維斯似乎生氣了,不論萊拉再怎麼搭話,她都一言不發。
好吧,看來是之前的切斷感官共享惹她生氣了。
在黑霧完全覆蓋房間的情況下,吊在上面已經沒有意義了,所以布魯斯早已解除了自己和萊拉的半吊狀态。
也許是擔心視線錯開會觸發萊拉的被動消失,布魯斯讓戴着面罩的女孩靠在他旁邊的牆壁上。
事實上,男人的情況很不好,但哪怕他的每一塊肌肉都在叫嚣着罷工,他也沒有放棄解碼。
由于“關閉”的代碼已經無法打出,他在嘗試萊拉之前的建議——把毒氣的化學成分轉成無害。
可是他的眼前一陣一陣地發黑,快要看不清手臂上的液晶屏了。
“删去所有的H,如果你的删除鍵還沒有失靈的話。”
男人的臉上忽然被按上一個面罩。
他猛地回頭想要拉住女孩的手腕。
但這次萊拉比中毒的蝙蝠俠更快,逐幀移動順利開啟,她很快閃現在布魯斯的幾步之外。
“你不應該這麼做。”布魯斯不贊同地快速向女孩靠近。
萊拉又是一閃,再次拉開和男人的距離,将自己完全隐藏在黑霧中。
“與其花費時間找我,不如先解碼。”女孩的聲音遙遙地穿過黑霧,“你會在我被毒死前,解決這該死的毒氣,對嗎?”
唉。
你赢了,萊拉。
今晚布魯斯歎氣的次數格外地多。
但他一直緊繃的連卻輕松了些許,這句好笑的威脅讓布魯斯終于意識到,萊拉·佩頓不完全是一個需要被照顧的小姑娘,他們也不是救與被救的關系。
抛去情報屋的立場,至少此時此刻,她和正義聯盟裡的夥伴一樣,是有自主思維的、可以并肩作戰的“戰友”。
蝙蝠俠的手指在滋滋作響的微型電腦上快速點觸幾下,随着字母的消失,房間裡的黑霧終于失去了可怕的攻擊性。
萊拉覺得呼吸一輕,她知道布魯斯成功了。
進入幽靈狀态的女孩主動觸碰男人的肩膀,黑色的裙擺帶着層層疊疊的羽毛内襯重新回歸男人的視野。
和達米安說的一樣,她看上去就像一團長滿柔軟羽毛的鳥。
但布魯斯知道,輕盈的絨羽下還隐藏着一身硬骨。
“你知道用生命威脅我的人,最後不是去阿卡姆報到就是去黑門監獄養老了嗎?”布魯斯說着貌似恐怖的話,臉上卻露出一個屬于“布魯西寶貝”的微笑。
萊拉裝模作樣地思索了一秒:“我會根據情報判斷這兩個地方的宜居水平的。”
“當然”,女孩向布魯斯眨眨眼,“這要到我們離開這裡以後。”
“說的也是。”布魯斯低低地笑了一聲。
一直緊張焦慮的氛圍似乎終于放松下來。
兩人的注意力重歸于還和牆壁連着數據線的微型電腦。
萊拉打開情報系統,準備一舉搜出開門的密鑰。
布魯斯擡起手臂,打算立刻調出控制房門的代碼區塊。
就在這時。
手臂上的電腦忽然爆出一聲脆響,而後啞火般咳出最後的哀歎,終于不甘不願地徹底黑屏,宣布壽命告罄。
電腦:沒有了,一滴都沒有了。
萊拉、布魯斯:…………
完了,通關的關鍵道具損耗值滿了,還是不能續上的那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