羽毛易主了。

在紅頭罩摸暗器摸了個空後，羽毛被沉默的女孩塞進了男人的手裡。

“給我嗎？”男人的聲音興奮起來，“這麼小的東西——哦！還挺帶勁！”

羽毛沒在紅頭罩的手裡待上一秒，就被有力的手指精準地釘入一個混混的肩膀内。看着對方隻是鮮血噴湧而出，沒有如他所想那樣倒地，男人還有點失望。

呵。

瑟維斯輕笑一聲，沒有被這個世界的任何生命體聽見。

果然，她是萊拉·佩頓啊。

*

4月9日，哥譚，蝙蝠洞。

布魯斯風塵仆仆地回到蝙蝠洞，邊走邊脫下身上的裝備，但略顯累贅的披風卻被拿在手裡。

達米安看到布魯斯以後，就一個健步沖到男人身邊：“父親！你的信号消失了3個多小時！”

“至少在 13分前我的信号恢複了。”男人的腳步不停，把手上的披風直接塞給達米安，“把上面的血迹拿去化驗。”

“用監控找萊拉·佩頓。”他轉身指揮起守在電腦前的提姆，忽然想到萊拉估計這時候已經用了幽靈狀态，“算了，你現在應該找不到……明天讓迪克去紐約找她。”

提姆馬上發現了端倪：“你今晚和萊拉·佩頓在一起？她還有什麼身份？”

布魯斯覺得這并不是什麼需要保密的事情：“她是情報屋。”

他簡單講述了在古董店裡發生的事情，并順手調出了萊拉·佩頓的檔案頁面。

“什麼！”沒想到反應最大的人是達米安，“迪克之前怎麼不說！我就知道他總是會和有特殊能力的女人搞在一起！”

“注意你的措辭，達米安。”布魯斯頭疼地捏捏自己的鼻梁，“他們應該……還是朋友。”

“哈？”惡魔之子露出一副不相信的表情，“萊拉和迪克，他們的名字合拍到像迪O尼裡的會唱歌跳舞的傻角色，居然現在還沒——”

“喲。”突然加入的聲音打斷了達米安的話，“我好像聽到有人想看迪O尼，需要給你和老頭買親子票嗎？”

紅頭罩熟門熟路地走進蝙蝠洞，自顧自地按完密碼，就要打開車庫的門。

達米安一把将正在自動上升的門拉下：“你來幹什麼，陶德？找不到地方死一死了嗎？”

男孩皺着眉頭的樣子和布魯斯如出一轍，忽然他看到紅頭罩胸前的綁帶裡别着一根相當眼熟的羽毛：“你怎麼會有這個？你剛才見到情報屋了？”

紅頭罩一手護住羽毛，一手格擋住達米安突如其來的攻擊：“什麼情報屋？這是一個女孩……見鬼，我幹嘛要給你解釋？”

“行了！”布魯斯的頭更痛了，他拉開即将打起來的兩人，“這很重要，傑森。給你羽毛的那個女孩，她今晚……保護了蝙蝠俠。”

傑森·陶德盯了一會兒布魯斯嚴肅的臉，煩躁地抓了抓頭發：“好吧，我會說的。但這可不是看在你的面子上，老頭。事後我要那輛最新的杜卡迪。”

那輛摩托本來不就是給你買的嗎。

在場的人沒有說出這句大家都心知肚明的事情，專注地聽傑森講了今晚的遭遇。

“……誰知道她就是情報屋呢，”傑森打開手機，在屏幕上點了幾下，“她可賺了我不少錢啊……下次再加點好了。”

提姆正大光明地看傑森手機上出現的讓人熟悉的界面，忽然想到一件事：“布魯斯，你現在應該有聯系情報屋的賬号了吧？”

賬号？

“……”布魯斯沉默了幾秒，“你們都有了嗎？”

達米安嘲笑的對象立馬變成了自己的父親：“家裡就隻剩你和阿福沒有這個APP了。”

讓他們沒想到的是，一直微笑着聽他們聊天的阿福開了口：“如果達米安少爺說的是這個APP的話，那我還是有的。”

說着，老人向他們展示了自己的手機界面，常用APP裡的第一位就是情報屋的圖标：“有一天我在最新除草機的廣告單裡翻到了二維碼，這個APP非常好用，我問的園藝問題都得到了很好的解答，沒想到這是你們一直在說的那個，我一直以為是同名。”

偌大的蝙蝠洞中，所有人都用同情的眼光看向了唯一沒有賬号的男人。

布魯斯：……失策。

*

紐約，金币眼酒吧。

“‘毒箱’裡最後隻走出來一個……女孩？”，調酒師面前的屏幕上正播着報社内應傳給他的一手現場錄像，“雖然是‘意外之喜’，可你的任務失敗了。”

站在調酒師身後的4号低垂着頭，用拉風箱的聲音戰戰兢兢地回話：“這是從來沒有出現過的情況！我……我發誓！毒箱設置好數據以後我就再也沒有動過，我親眼看到蝙蝠俠和6号進去才封的門！”

調酒師從屏幕前抽空瞥了一眼正在發抖的4号：“緊張什麼？我看過你傳回來的監控錄像，确實是如假包換的蝙蝠俠。”

“瞧瞧，佩裡那個蠢貨沒撒謊，”，男人點燃一根煙，吐出的煙氣模糊了錄像中的女孩，“真有意思，一個哥譚義警居然在一個小女孩的掩護下溜出媒體的視線。”

4号似乎沒有聽清調酒師的話，他盯着女孩的影像，有些神經質地摳着自己手指：“這次的毒霧也不對！别說走了，她就應該乖乖躺在那……好想要她的皮膚……該死，她怎麼沒有被毒倒呢——”

話音忽然被中斷。

4号的左肩平白無故多了一道傷口，鮮血瞬間染紅了衣袖。可4号不敢大聲喊疼，更不敢伸手捂住傷口，所有的痛楚都化作一聲悶哼。

“吵死了。”調酒師的語氣聽不出喜怒，“讓黛絲媞妮準備吧，她最喜歡的戲要開演了。”

“……是。”

等4号離開房間，調酒師再次把錄像的進度條拖到開頭。

這次沒有抓到他預想中的人，但原本的計劃還是完成了一半——身着白羽的女孩從暗到明，偷偷調查賭場的小老鼠找到了。

不知為何，調酒師忽然想起那位名叫萊拉的記者，她的黑發和女孩非常相像，就是不知道那張白色面具下是否也有一雙澄澈的眼睛。

如果女孩的眼睛合他了胃口，那他或許以後會“手下留情”。如果沒有……

那麼她的下場将和佩裡·博伊爾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