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她是海軍。
一碗酒入肚,歐蘭若立馬關心的問:“怎麼樣,你想起來了嗎?”
“想起來了一點點。”
“什麼,什麼,在哪裡?”
“我想起我們第一次見面,你就說對我一見鐘情,要給我生猴子,你追着我們的船跑,我們都怕了你了。”
其他人聽見,分分皺起了眉頭。
“……怎麼可能?我才不喜歡你這個類型,我喜歡——诶呀,這個不重要,我不想聽這個!你還喝嗎?”
她又倒了一碗,端起來盯着香克斯。
香克斯面對副船長的凝視無奈道:“這可不是我要喝的,我得給阿蘭一個面子。”
他又喝了一碗酒,歐蘭若灌得快了些,酒水從他的嘴角順着下颚流下來,滑過脖子進入了胸中縫。
“紙巾,紙巾……”
偌大的一個餐廳都找不到一包紙巾,那群人真的很像人機!歐蘭若扯了香克斯的黑色披風替他擦掉了那些酒。
他好像一隻期待被撸下巴的貓,配合的擡起頭,就是他的披風質地太硬,摩擦皮膚有點疼。
力度不勻一下子重一下子輕砸在他脖子上和胸上,害得他不停地吞噎。
“好了好了,好痛啊……你有點粗魯了阿蘭,不能溫柔點嗎?沒有照顧過人嗎?”
“嚯,你還挑上了!”歐蘭若用力的将披風扔回了他身上,“快點回憶!”
“再來一碗吧,剛剛的感覺沒有了。”
“第三碗了,你不會死掉吧?”她有些不敢倒酒了,這可不是小碗,碗口有她伸開的手掌那麼大呢!
從手腕節到中指的長度起碼有15厘米以上!
“我聽說,酒精中毒會死人的!”
她凝重的說。
“哈哈哈哈哈哈!”
餐廳裡大家笑起來。
“你們笑什麼?這是真的!”
“頭兒的酒量得有一缸深呢!這點就潤口的程度!”
有人回答了她。
“可是貝克曼大叔剛剛都不讓他喝酒!”
“那是因為頭兒經常開宴會他的經費沒有了,被大副限制了而已!”
“就是,要是沒有蘭你倒酒,他今天甚至未來一周都不能喝酒!”
“所以說,你真的不是被他騙了嗎?”
夥伴們無情的揭穿真相。
接收到歐蘭若越來越嚴重的懷疑目光,香克斯連忙起來解釋:“沒有!沒有的事!你别聽他們瞎說!我真的能想起來!真的,剛剛那兩碗酒真的有讓我想起了一些細節!我覺得再喝幾碗,記憶就更加清楚了!你信我啊阿蘭!”
“你要喝酒是吧?”
“啊……”香克斯擡頭看着站了起來的人,小心看着她的臉色。
“用碗也太難了,不如直接用瓶子吧,你可以的吧?大叔?”
“啊,啊?叫大叔也太見外了吧?我才40幾,都沒有50歲呢!還是叫我香克斯吧。”
“可以吧?”歐蘭若隻是笑着盯着他,并不理會他的話。
“額……也,也可以吧?”好吧,其實他們有時候喝嗨的時候也直接對瓶吹。他瞧瞧看了眼貝克曼,貝克曼避開他的視線。
自作自受,吃點苦頭吧香克斯。
她拿起酒瓶,打開塞子強迫香克斯擡頭粗魯的塞進他嘴裡,酒水咕隆咕隆的進入他的口腔。
“啊……頭看起來,不太好啊。”
“所以女人倒的酒,不是那麼容易喝的。”
“我們真的不阻止嗎?”
“頭兒受不了難道自己不會拒絕嗎?誰能強迫他?”
一瓶酒入肚,香克斯深深眨了眨眼睛,揮了揮手,用嘶啞的聲音說道:“好像有點上頭了……”
他閉上眼睛,酒精開始作用,他的頭昏昏沉沉的,“我在,我在……”
“什麼?”
“在阿蘭那見過,白色的,會發綠光的是不是?”
腦中的畫面模模糊糊的,還動來動去,他分不清。
“對對對,它現在在哪?”
歐蘭若不停地追問,大家互相對視,難道不是因為手的原因嗎?
他們在打什麼啞謎?
“咚——”
香克斯倒在了桌上,醉了。
“香克斯,香克斯?你們不是說他酒量很好嗎?怎麼醉了?”
“也許……是你灌得太猛的原因?”
“什麼啊?是他自己說自己可以的。”
現在怪她咯?
香克斯趴在桌子上呼呼大睡,好像進入了夢鄉。
貝克曼:“也許,隻是香克斯想醉而已。”
“你看,還是大叔會說話!”
“……”好吧,他也是大叔了。
少女叉着腰,時不時戳一戳那一坨醉死過去的人,一雙秀眉擰着,對那坨人完全沒有辦法。
都被叫大叔了,跟小女孩耍什麼手段?
……
晚餐結束,人員陸陸續續離開,餐廳慢慢空了下來。
香克斯還沒有醒。
“就這樣讓他一個人睡在這裡嗎?你們不把他帶回去嗎?”
人是他灌醉的,就這樣把他放任不管,她内心還有點心虛呢。
“他又不是沒在外面睡過,一晚上而已也不會要了他的命。而且,他不是醒過來了嗎?”
那團黑乎乎的東西終于動了起來,搖搖晃晃的往門口走去。
“你要去哪大叔?”
“尿尿。”
來到門口,一腳踢到門檻,“吧唧”一下就摔了下去。
他爬起來繼續走,接着又聽到轟隆隆的聲音,歐蘭若出來一看,香克斯從樓梯上滾了下去。
“噫——好痛啊——他摔下去了耶,貝克曼大叔你不去看看嗎?”
沒一會兒,香克斯又爬了起來,像沒事人一樣蛇形走位進了一個房間。
“真是……身殘志堅啊。”這樣都沒事。
“……”
我就說他沒事吧。
“你也回去休息吧。”
今晚的月亮很圓很亮,船上的外面不用開燈都能看得清,真應該把月亮拍下來。
但她沒有帶相機也沒帶手機。
嘩啦啦——
海風吹響船帆,她擡頭看去,高高的桅杆上有一個小房間,那好像是留給放哨的人的。
那上面的窗口好像站着一個人,月光下他的長發被風吹起,泛着金光。
他扭頭,看見了她。
沒一會兒,又看向了她的身後。
她轉過身,自己身後的樓梯上站着一個男人。他手裡拎着酒瓶,頭發是和香克斯一樣的紅色,但發型卻跟海膽一樣尖尖的長着一根一根的刺。
12歲那年,在墳頭遇到的那個守墓人。
“轟——”
船突然晃動,一場大浪撞了上來。
一個戴着墨鏡的長頭發男人出現,他手上還戴着指針。
他查看了一番船長的情況,“沒危險,都回去吧。蘭,你也回房間休息吧,現在風浪有些大,小心被卷入海中。”
他大概是航海士。
歐蘭若點了點頭,離開。
她回到了房間,開燈後就被趴在桌子上的男人吓了一跳。
“嚯喲!吓我一跳!你趴在這幹嘛?教……大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