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許銘看着白安苦兮兮的模樣,心裡也動容了,目光轉到床上靜躺的那人,顧許銘這才點頭同意。
白安坐在輪椅上,被顧許銘推着進去,兩人一路來到許墨病床跟前,白安心疼看着許墨身上的繃帶。
身後的兩人見此情景,都默默退出了房間,主動為他們留出一點單獨空間。
白安湊近許墨,那張漂亮精緻的美人臉已經變得慘白,穿上白藍相間的病号服,此時顯得他更憔悴了。
看着許墨昏迷不醒,白安一時激動、自責、感動,五味雜陳,他拉起許墨的手,那雙手似乎沒有血液,沒有溫度,異常冰冷。
“墨墨。”白安輕輕喚了他一聲。
可惜許墨沒有因此蘇醒,那雙深邃的雙眸緊閉,嘴唇有些幹裂,不過比在荒島時要好一點。
白安迅速從輪椅上站起,結果腳腕又傳來一陣疼痛,他痛苦抱怨一聲,随後拉開褲腳,隻見腳腕也有道口子,周圍還一片紫紅。
“怎麼之前一點感覺沒有,現在這麼多傷口……”白安心煩意亂,慢慢挪到許墨的床邊。
他看準了一旁的棉簽,便拿起沾水,親自為許墨潤唇。
“放心吧!你對我這麼好,我會記得你的,以後你就是我大哥……”白安突然想到還有個顧許銘,便又改口:“你以後就是我二哥,我什麼都聽你的!”
聽着白安信誓旦旦的承諾,昏迷中的許墨似乎有所動容,他的手指輕幅度動了,可惜白安沒看見。
白安第一次為别人潤唇,一不小心便多沾了些水,水漬從許墨的嘴角流下,瞬間打濕一片。
看着自己好心辦壞事,白安手忙腳亂放下棉簽,慌慌張張替許墨拭去水漬,他一臉的抱歉看着許墨,嘴巴嘟着:“對不起……”白安說着便在許墨的床邊趴下,他安安靜靜欣賞許墨的絕世容顔,情不自禁發出感歎:“真好看,墨墨真好看,如果沒有那些惡趣味就完美了。”
白安看着許墨,越看越喜歡,就是往事不堪回首,許墨如此俊逸非凡,怎麼就沾染了那些難以啟齒的癖好呢?
就在白安思忖之時,房門敲響了,白安回頭,看見顧許銘的腦袋在窗戶上,旁邊是白依奕焦急的表情。
這麼快就到了,白安有些心慌,看樣子,即将有一場悲情劇上演。
他轉頭最後看了許墨一眼,最後起身朝着房門走去,剛走幾步便發現不對勁,白安那難以啟齒的地方一陣火辣辣,剛才一直坐着輪椅,所以感受不深刻。現在他起身走了幾步,那種磨久了的感覺就上來了。
白安忍着痛,頂着紅彤彤的一張臉出去,開門前最後回眸看了許墨一眼。
顧許銘看着白安又是紅着一張臉,心裡又狐疑起來,至于那種疑神疑鬼的感覺,他自己也說不上來,就靜悄悄看着白安與白依奕叙情。
“安安~媽媽的寶寶,怎麼樣啊?聽說你全身上下都是傷,讓我看看!”白依奕說着便動手動腳的,準備拉開白安的袖口一探究竟。
白安手疾眼快攔下,他安慰道:“媽,放心吧,我好好的,一點事情都沒有~還有,不要叫我寶寶……”他埋怨的小眼神在白依奕眼裡顯得可愛,在其他旁觀的兩人眼裡也顯得可愛。
顧許銘一時都看傻眼了,他還是第一次看到白安這種表情,寶寶?他心裡想着白依奕對白安的親昵稱呼,想着回頭也這樣叫白安。
此時突如其來的一個爆頭打碎了顧許銘的白日夢,他吃痛捂住頭頂,隻見顧裴一臉煞氣看着顧許銘。
顧裴不怒自威,與生俱來的壓迫感,即使顧許銘再叛逆,真的面對發怒的顧裴時,也是手足無措。
“臭小子!沒事帶你弟弟瞎玩!那公海是你們能去的嗎?你原本以為你們已經成為了相親相愛的兄弟,結果你現在搞這出!你說你是不是故意的!”顧裴說着便又想上去揍顧許銘。
白安看着一臉着急,此時李毅舜挺身而出,沉聲解釋道:“顧伯父,這次的觀光計劃是我們一起策劃的,說來我也有責任,看着白安和許墨受傷,我們也難受,您要責怪,那就算我一個吧。”
李毅舜态度誠懇,顧裴雖然覺得這幫年輕人胡鬧不穩重,但是見他這樣,心裡氣也消了幾分。
“顧叔叔,其實我沒事,墨墨也沒大問題,你就不要怪我們了。”
顧許銘看着白安幫李毅舜說話,再看看剛才李毅舜說的那番話,心裡又不開心了,此時故意當着所有人面附和道:“對啊,他說這次計劃有他一份,你要打那連他一起打才行!”
一時間衆人無語看着顧許銘,顧裴重重哼聲,看着不成器的兒子也是無奈,他随後轉身面向李毅舜:“好了,既然事情都發生了,我也就不說什麼了,你先回去吧,這邊有我們照顧。”他目光看向病房,“許墨的父親接到消息,正在回國的路上,你們都各自散了。”顧裴最後看看顧許銘一眼:“回頭再收拾你!”
白安推搡着白依奕離去,不停讓她放心:“媽媽快點走吧!這裡有他們照顧我,沒事的~”
看着白安一臉陽光的笑容,看起來應該問題不大,白依奕滿臉擔心,掙紮一番還是跟着顧裴離去。
這下終于松了口氣,白安回頭看着李毅舜,也給出一個令人安心的微笑:“會長你也回去休息吧!你都累壞了,再不休息就變的跟我一樣了。”
“我不累,我留下照顧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