基地一片嘈雜,空地上擺放無數的武器,成年男性舉着武器對着靶子射擊,食指扣下扳機,子彈破殼而出,将百米開外的目标擊個粉碎。
白安捧着碗,目光呆滞看着一臉較真的科倫,男人眉峰如聚,那淡色琉璃眼透着堅定。
好的,确認是較真了。
白安吐出一口氣,不解道:“為什麼偏偏是我?我連自己都救不了,你也看見了,我是被上一隊伍抛棄的。說不定不等我幫忙,我就自己咳死了。”
科倫聽着白安的話,表情浮現一絲不悅,他挑眉看着白安。
“你不珍惜自己的生命,别人更不會替你珍惜。”
男人看着白安,心中甚是不解,為什麼要将自己的生命說的如此低賤,仿佛一絲活着的希望也沒有。
白安看着科倫,一頭霧水,為什麼科倫這麼關心他?
“我挺珍惜的,不然就不會喝這碗苦苦的藥水了~”白安笑着看向科倫。
聽到白安的話,科倫這才眉宇舒展,随後低咳兩聲,“那個,你要是無聊,可以出去走走,這裡是臨時的基地,很安全。”說罷轉身,卻突然停住,隻見他側頭沉聲道:“要是有事,可以來找我。”
似乎産生了錯覺,白安聽着科倫的話,怎麼莫名其妙聽出了一股若有若無的害羞?
“哦。”
白安隻是哦了一聲,科倫一怔,似乎有些失落,随後退出了房間。
終于走了~
白安呸呸幾聲,口中那股子澀味還殘留在舌尖,難喝死了!
摸摸嗓子,好在真的起作用了,嗓子也不難受了,也沒有出現那種胸悶氣短的感覺。
下床穿上鞋子,白安開始在密閉的房間來回彳亍行走,“為什麼這裡的房間全部用鐵皮制作,連個窗戶都不開……”回憶上一刻的天寒地凍,白安打了個寒顫,“不開也好……”
鐵皮牆壁上挂滿了合照,裡面每一張的主人翁都有科倫,從門口的照片一路看到床頭,白安驚奇的發現一個規律。
“這些都是按照年齡段排列的,科倫以前原來長這樣啊~這張16歲的照片,這麼小就帶槍上前線了。”白安嘀嘀咕咕一圈,發現少年時期的科倫,眼尾還沒有那道醜陋的疤痕。
不過也不醜,那道疤痕要是放在其他人的臉上,那一定是奇醜無比,但放在科倫臉上,隻會錦上添花,平添一抹成熟男人的魅力。
白安下意識将手放在了那張合照上,細細撫摸。
“那是16歲加入守邊防衛團時的合照,中間是科倫,右邊是我,左邊是沈安。”
身後倏地響起陌生人的聲音,白安戒備轉身。
“别怕,我叫顧岚,是防衛廳的副隊長,熾焰系異人,同時也是剛才跟你聊天的科倫的隊友,我沒有惡意。”
顧岚雙手放在空中,手勢安撫着白安。
這麼一說,白安倒是記起來了,就是這個顧岚,似乎之前在跟另一個男人拱火,暗戳戳的懷疑他。
白安巧妙拉開兩人的距離,随後坐下,“你找我有什麼事嗎?”
見白安開門見山,是個聰明人,顧岚便索性坐下,直接交代目的。
他皮笑肉不笑,笑裡藏刀,“我是來詢問你之前的過往,科倫為你擔保,按理說我不該懷疑你,因為那是對他的不信任,但是科倫是我的好兄弟,所以原諒我如此冒昧。”
他看着白安,似乎等待着白安的示意。
看着顧岚一臉誠懇的模樣,白安才勉強同意他繼續說下去,“你問好了,我知道的都告訴你。”
科倫雙腿交疊,雙手交叉,一臉嚴肅看着白安,搞得白安突然也嚴肅起來,開始配合着顧岚的‘審訊’。
“請問你之前是做什麼的,在哪一支獵殺小隊?為什麼他們會将你抛下,之前又殺了多隻喪屍?”
顧岚雙眼透着精光,此時那眼神極具穿透力,将一切的秘密與灰暗地帶看得無所遁形。
白安産生一股錯覺,仿佛自己真的是犯罪分子,此刻當真接受着顧岚的調查。
呆滞幾秒,白安回神,開始回答:“之前是一名治愈系異人,在隊伍中打雜,我的能力不突出,沒有殺過喪屍,就是因為能力不突出,加上體弱多病,所以……所以被丢棄了。”
本來以為這般對答如流會打消顧岚的所有疑問,但男人再次逼問:“你還沒有告訴我上支隊伍的名字。”
名字?白安腦海一片空白。
我哪裡知道什麼名字啊!趕緊想一個合理的名字……
白安瘋狂自救,腦海中淘汰一個又一個的名字,最後總結了最終答案:“walker.”
“walker?我似乎沒有聽過這個隊伍的名字。”
顧岚疑惑看向白安。
白安腹诽,聽過才怪,現編的,要真的說出來了,那才有鬼。
看着顧岚一臉的懷疑,白安低咳幾聲,再次重現那副病秧子的身體,“是的,叫walker,他們一直在移動生活,之前看我可憐收留了我,可是我身體一直羸弱,所以才選擇抛棄我。”
白安一語話畢,提心吊膽觀察者顧岚的表情,隻見顧岚先是擰了擰眉毛,随後嘶地一聲,笑了。
“好的,我相信你了。”
“相信個屁!”房門突然被粗暴踹開,沈安火急火燎來到顧岚身側:“他說什麼你就信什麼?還walker,我還zombie!”
沈安一臉不悅夾雜厭惡情緒看着白安,越看越不順眼。
白安被質疑,又是一陣咳嗽,這次是真咳,咳嗽聲震耳欲聾,一旁的顧岚都被吓到了。
他連忙起身便要去攙扶白安,“你還好嗎?”
衣服卻被身後的沈安拉住,他上下打量白安幾秒:“得了吧!他一看就是裝的,你還來調查他,我看他隻希望被科倫調查,目的昭然若揭!”
就在兩人争持不下時,科倫的聲音突地響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