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改之前的惡劣的态度,笑臉盈盈地對貝爾摩德說。
“瞧你說的這話,我薩凱帕向來說一不二,從來不會違背諾言,該給你的一個都不會少的。”
快步走到房間角落的櫃子前,拿出一個小巧精緻的玻璃瓶,放到兩人之間的桌子上。
對貝爾摩德做出一個請的手勢,示意她自己拿。
貝爾摩德拿起桌上的小玻璃瓶,離開時還不忘記,晃晃到手的東西跟薩凱帕道别,語氣滿是輕松雀躍。
“下次有這樣的好事還記得通知我哦。”
待貝爾摩德的身影消失在他的視線中,薩凱帕臉色瞬間陰沉,嘴角的笑意驟然消失,眼底的溫度像被抽幹一般,隻剩下無邊的冷意。
上一個威脅他的人墳頭的草都有幾尺高了,仗着和那位大人關系不一般在他面前作威作福,哼,遲早有一天讓她還回來。
“咚咚咚”
“進。”
薩凱帕将自己摔進沙發椅裡,身下柔軟的感覺,讓他緊繃的精神舒緩些許。
“大人,這是上次實驗的報告。”
穿着白大褂,戴着黑色鏡框的中年男人臉頰凹陷,唇色慘白,雙臂顫抖地遞上一疊報告。
薩凱帕接過報告後,中年男人按住自己哆嗦不停的手臂。
心中警告自己不能在薩凱帕面前表現出來害怕。
回想着實驗室那個男人,胃中止不住翻滾,喉結滾滾,使勁咽了口口水,壓下想要嘔吐的欲望。
那個男人是任務失敗被送到實驗室的,用上了薩凱帕新發明的藥。
整層樓最裡面的房間裡撕心裂肺的哀嚎聲,從白天響到黑夜。
等他進去查看男人情況時,男人還活着,朝自己伸出手求救,隻是缺少骨頭的手,如同水球從空中墜落,在地上彈了幾下。
“竟然還活着,命真硬。”
他被吓得後退幾步喃喃道,不敢再上前觀察,站在門口遠遠地望過去,手下寫字的速度加快,想要快點離開這個要命的地方。
男人表面的皮膚依然完好,皮膚呈現半透明的褶皺,能清晰的看見底下流動的暗紅色漿液。
他體内所有的骨頭融化成液體,像一個被抽掉骨架的帳篷,體内所有有骨頭支撐的地方變得塌陷,兩顆眼球挂在松垮眼眶中,仿佛下一秒就會掉出來。
整個人是一隻充滿紅色液體的人形氣球,那東西已經不能被稱之為人了。
薩凱帕翻了幾頁報告,露出滿意的神情,笑逐顔開道:
“不錯嘛,人還活着,把東西給審訊室送過去,最近抓了幾個公安的卧底正好用上,他們一定會喜歡的。”
“是。”
中年男人縮着肩膀,腳步加快從房間裡退出去。
審訊室的燈又亮了一夜。
安室透拖着疲憊的身體回到出租屋内,躺下胳膊蓋在臉上,腦海中不斷浮現出一張張痛苦呻吟的臉。
他在說:“殺了我!求求你!殺了我!啊啊啊”
那雙充滿紅血絲,目眦欲裂的眼睛死死盯着安室透,求他殺了自己。
那是他的後輩,潛入組織被分到朗姆手下,在傳遞消息時被琴酒抓住送進了審訊室。
琴酒跟朗姆不對付,好不容易抓到朗姆的把柄,琴酒自然不會放過給他上眼藥的機會。
朗姆也不是省油的燈,他派出安室透去解決。
【叛徒就應該永遠的閉上嘴,我不想從他嘴裡聽到任何消息,我的耐心有限,快點行動,波本。】
安室透本想給他個痛快,免得他死前還要受盡折磨,誰料到審訊中薩凱帕派人送來了他新研發的藥水,說對審訊很有效果。
薩凱帕就是個瘋子!
安室透在組織潛伏七年,經手的審訊大大小小也有幾十次,但這是第一次讓他感受到恐懼和惡心。
他這輩子都不會忘記的。
“吱呀”
有人進來了。
安室透腰部用力從床上騰空而起,警覺地躲在卧室門後,做好進攻的姿勢。
腳步聲漸近,朝着卧室走來,在安室透發起攻擊之前,黑影出聲了。
“是我,zero。”
諸伏景光摘下帽子,露出那張降谷零熟悉的臉。
壓抑了一晚上的低情緒漫上心頭,降谷零突然感覺非常委屈,他死死咬住後槽牙,下颌緊繃,喉結上下滾動,将臉埋在諸伏景光的肩膀上。
像一個在外面受傷惹住不哭的小孩子,見到家長之後才放聲大哭。
諸伏景光不知道發生了什麼,張開胳膊抱住降谷零,等他平靜心情。
“hiro,組織的手段越發殘忍了,折磨人的手段層出不窮,尤其是那個薩凱帕,奈奈被他盯上了很危險,得想别的辦法。”
“我已經想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