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妹好奇:“為什麼呀?帶這樣的男朋友出去多威風啊!”
方子依扭頭回教室:“這麼好的男人肯定一堆人喜歡,而擁有這樣的男朋友肯定是擁有無窮無盡的麻煩。”
八妹歪頭想了想,說:“我覺得你說得對,但比起麻煩,我還是更喜歡帥哥。”
方子依并不會被外貌所迷,頭上的那道疤也成為了她自卑的源頭。
然而她卻低估了一位中二少年的極限。
放學時,她正跟班長和八妹走在校園路上,生怕被崔景山碰上,她們走的是人迹罕見的後門。誰曾想在池塘邊竟然瞧見了熟悉的身影,曾經在瓊平鎮學校看到的黑衣警察隊或站或蹲在欄杆前,各個愁眉苦臉,隊長靠着欄杆地抽煙。
在場唯一的老頭子背對着她們握着欄杆似乎在看魚。
“曾爺爺~真的完全沒線索嗎?這都多少起了?這單要是再追不到線索,這案子可就得轉到别的隊去了~”
“對啊曾爺爺~求求你加把勁兒,幹完這一票,咱們就夠資格申請升級試煉——哎喲!隊長你打我幹嘛!”
隊長陰森森地瞪着全無形象蹲在地上的隊員們:“我們是土匪嗎?什麼叫幹完這一票?這裡是學校,說話注意點。”
隊員控訴:“隊長你還在學校裡抽煙呢!”
老煙槍隊長冷哼,剛要說什麼,突然注意到方子依三人的存在,立即反射條件地将煙丢在地上碾,還亡羊補牢地揮揮手企圖把煙味散去。老頭子不知道他在幹什麼,隻唉唉道:“唉~老夫也不想啊~這發生的地兒也太散了,這些小鬼來——懂不懂尊老!你小子拍——”
老頭子猛回頭,不知道為什麼突然就結巴了起來:“拍、拍的好!不是,你、你們這些小鬼頭實在是太、太、太——”
隊員:“機靈?”
老頭子氣地炸毛:“無知!什麼都敢鬧!這不,鬧出人命了吧!嘿嘿~嘿嘿~小娃娃呀~咱們又見面了啊,你在這裡讀書啊?”
穿着校服的三人組沉默了會兒,乖乖打招呼:“是的,叔叔們爺爺好。”
隊員/老頭子:“嘿嘿嘿~好!好!都好。”
隊長頭疼扶額。
正說着,機車呼呼急速奔來,帶着滾滾沙塵猛刹在方子依旁邊,崔景山單腳撐地,笑着露出兩排大白牙:“你怎麼在這兒?走啊!我帶你去娛/樂城玩一圈!”
方子依瞪他:“我說了我不去。”
崔景山:“不去怎麼行,剛見了死人,走吧!”
方子依剛要反駁,旁邊大手一伸,崔景山竟然抱着她的腰将她橫坐在機車上,猛地扭動油門就跑了。機車加速的瞬間帶動地方子依撞進了他的懷裡,也把到了嘴邊的拒絕撞碎了。
被留在原地的班長咬緊後槽牙:“不聽人話是校霸的專屬技能嗎?”
八妹歎氣:“誰讓校霸看上了子依要追她呢~說不定像校園劇那樣,一向文靜的學霸被校霸帶着出去夾娃娃夾出了快樂,從此愛上了熱鬧。”
班長跺腳:“這叫堕落!子依是要考重點大學的!”
旁邊,看完全程的隊長踢了踢隊員的屁股:“打電話回去,安排人去娛/樂城查消防。”
隊員也咧開兩排白牙:“好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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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子依沒膽子跳車,隻能無助地被崔景山帶去了娛/樂城。娛/樂城顧名思義,就是玩耍的地方,一樓是電子遊戲廳,二樓是飲食和商業街,三樓好像是看電影的地方。方子依沒來過,但她在門口看到了路标,也看到了站在門口笑地嘻嘻哈哈的崔景山的朋友以及羞澀無奈的柏茹雪。
柏茹雪個子嬌小,混在一群男人中間就像小白兔混進了狼群。
見到方子依來了,崔景山的朋友們相互打鬧,言語間全是在表達——表面瞧着不情願,這不是一喊就來?
方子依很無奈,也懶地解釋,隻跟在柏茹雪身邊,努力當自己不存在。
可崔景山并不放過她,事事都要扯着她,天知道她根本對這些爪子被調松了的夾娃娃、用手踢足球、沒有任何意義的投籃、靠運氣轉圈圈等等遊戲完全沒興趣。她黑着臉,面無表情地跟着轉了一圈,實在忍無可忍地擠出一句:“我想上廁所。”
崔景山愣了下,說:“需要我帶你去嗎?”
方子依沒吭聲,隻靜靜地看着他。半響後,崔景山才反應過來地摸摸鼻子,第一次感到有些不好意思地指了個方向。
娛/樂城的洗手間在角落,剛走進去,厚實的牆壁就将外面震耳欲聾的電子音和音樂給格擋了大半。洗手間很昏暗,上完廁所正在洗手的時候,燈光突然閃爍了幾下。她眨巴了兩眼,後知後覺地轉過頭,卻見門口的地面不知道什麼時候多了一隻半個手臂大的木偶娃娃。
木偶娃娃坐在地上,面朝她。
燈管又閃爍了幾下,一人一娃的距離更近了,可靠近的…卻是方子依。
她撿起木偶娃娃,見它屁股果然髒了一塊,便提到水龍頭處用手擦了幾下,然後用紙巾擦幹放在了洗手台角落,最後…若無其事地走了。
木偶娃娃靜了好一會兒,慢吞吞…慢吞吞地用雙手捂着屁股,轉身将腦袋埋在了角落處,自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