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建文擡頭:“淩家很厲害?”
才幾天時間,長袍老人早摸透了這隻白眼狼的脾性,沒好氣道:“别想了,淩家才是真正的瘋子,小子我告訴你,像你這種外姓人别說投靠他們了,要是被别人知道你是天生靈童,一定被搶去榨幹!”
方建文:“榨幹?”
長袍老人冷笑,目光充滿了嘲諷:“你的靈力、靈魂乃至□□,每一種但凡有點用處的,都會被淩家分食。可偏偏他們強大到能夠做到不留絲毫證據,官家也奈何不了他們,你這樣的小屁孩,就别自己湊上去了。”
方建文感慨,因為沒概念倒也不害怕:“這麼牛逼啊~”
長袍老人哼了聲:“你就死心塌地的跟着師傅我學手藝吧,别的不說,但至少有老身這名師罩着你,保管你前途無量!”
話音剛落,方建文剛要奉承幾句,破舊的大門就冷不丁地被一腳踹開,穿着黑衣的一群人站在大門口,舉起手中的警察證大聲喊道:“白學真你因為涉嫌制造兇器殘害民衆,請你回去配合調查!”
長袍老人:“?”
方建文木着臉。
嗯,前途無亮了。
*****
深夜,方子依正在家裡安安心心地給木偶娃娃縫制新衣服。
由充滿歉意的柏茹雪通風報信,她很成功地避開了崔景山的阻攔順利歸家。方母似乎知道了學校裡有男生在猛烈追求她,時不時就憂心忡忡地勸她把心思放在學習上,千萬千萬不要早戀,方子依再三承諾後也覺得有些厭煩,最後索性躲進了自己的房間裡。
她用雙面膠把鮮紅的“塑料假發”粘在了木偶娃娃的頭頂上,眯着眼細心地将一朵朵蝴蝶結縫上去。全部完成後,她雙手握着木偶娃娃的腋下提起來左看右看,越看越滿意,最後忍不住心底的激動“啪唧”一口親了上去。
木偶娃娃實在是太小了,這個吻直接覆蓋了它整張臉。
眼瞧着時間已經很晚了,她将木偶娃娃放到枕頭旁邊,彎腰去取衣服準備洗澡。站起來的刹那,餘光似乎瞥到什麼,驚訝低頭——木偶娃娃的腦袋被埋在了枕頭底下。
剛剛有碰到枕頭嗎?
她想了想,确定對此完全沒印象後,若無其事地抱着衣服去了洗手間。
昏暗的陽台房裡,木偶娃娃艱難地将兩隻小手也探入枕頭底下,一下、一下地揉着硬邦邦的臉。
*****
次日,方子依和八妹按照往常的習慣,依舊是很早就抵達了學校。門口并沒有崔景山的身影,倒是瞧見了抱着早餐跑地飛快的柏茹雪。柏茹雪也看到了她們,有些羞澀地朝她笑了笑又趕緊跑了。
對此方子依并不覺得奇怪,她聽八妹提過,柏茹雪每天一大早都得幫住宿的崔景山買早餐。
要進教學樓,得先經過前院。而今天的校園似乎很熱鬧,有兩個男生正在對峙,其中一個她是見過的,那天不小心被她撞掉了嬰兒玉牌的隔壁班男生,另外一個則是坐着輪椅,臉色很陰沉。
周圍三三兩兩路過的人都會好奇地瞄兩眼,不過基本都不怎麼停留,畢竟哪怕好奇也頂多好奇為什麼他會坐輪椅。
“……我會證明給你看的,你耍什麼陰謀詭計都沒用!”
聽到這話,八妹的雙眼唰一下就亮了。方子依趕緊扯過她的胳膊,硬是要把八妹給拉進教室,兩個男生聊天有什麼好看的?
然而即便如此也阻攔不了八妹的八卦之心。
連續兩節課間休息時間八妹都沒過來,直到第三節課下課沒多久,八妹噔噔噔地跑過來,雙手往方子依的課桌上一拍就喊道:“我知道了!”
方子依習以為常:“知道什麼了呀?”
八妹彎下腰,把臉湊到了方子依面前,神神秘秘說道:“還記得我們開學的時候,上台演講的學習代表嗎?每年級一個代表,咱們一年級的代表上去演講時,很多人的表情都不是很對勁不是嗎?”
方子依很捧場:“然後呢?”
“然後!”八妹又湊近了幾分,“其實咱們的年級代表,一直都是萬年老二!他去年得第一,完全是因為第一名無緣無故從很高的樓梯上滾下來了!”
這是一個既生瑜何生亮的故事。
兩個男生,從小到大都非常優秀。
可同樣優秀的兩個人碰到一起,那就是災難。一起上的幼兒園、小學、初中乃至高中,A總是能拿到第一名,獎杯和獎狀數不勝數,而B則是永遠屈尊第二,頭上總壓着同一個人,這可比成績太差還讓人難受。
每個人都在B面前嘲笑他,說他永遠比不過A,這一說就是十幾年。
而B唯一赢的那次,就是去年期末考試當天早上,A無緣無故帶狗散步一起從樓梯上滾了下來,狗當場殒命,人則是腦袋被磕破了、雙腿被摔斷了,被送進醫院搶救導緻錯過了考試,這才讓B拿到了人生中的第一個冠軍。
“不過輪椅同學說……”八妹陰森森地咧嘴笑道,“推他的人其實就是那萬年老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