班長動作極快的從褲袋中摸出了一塊木牌,下一秒,低眉順耳的大叔和腦袋凹陷的短發女孩同時出現又同時撲向了彼此!
那大叔竟然是去年死在學校裡的校工方叔!
沒有預料到這種情況的班長愣在了原地,而就是這麼一個愣神,就被找到破綻的柏茹雪劈手奪走了木牌。柏茹雪後退避開了班長的手,雙手合十将木牌夾在了炙熱的手心裡:“人來隔重紙,鬼來隔座山,千邪弄不出,萬邪弄不開!封!”
嗡————
刺耳的氣流聲幾乎要刺破班長的耳膜,她能清晰地感受到身體裡的某種聯系在頃刻間斷開。她捂住了胸口,逐漸模糊的視線裡,是被好幾圈金光圈圍住的方叔。他半透明的身軀被固定在了原地,整隻鬼都動彈不得。
意識到事情糟糕的班長忍着疼,伸直手要去勾那些金圈,可是手指碰觸到的…卻隻是無形的空氣。
嘣~
斷裂聲在腦海炸開,眨眼間…方叔和那短發女鬼都不見了。
不,不是不見了,是看不見了。
“你隻是個無能為力的凡人,”柏茹雪冰冷的聲音在不遠處傳來,“沒了他,你什麼都不是。你以為站在這裡就能随時求救?别想了~那些蝼蟻既聽不到,也看不到的。”
班長瞥過去,剛張開嘴,還沒來得及說話,陰寒的氣息瞬間籠罩了她全身。這一瞬,血液仿佛倒流,四肢、身體全部如結了冰般無法動彈。她眼睜睜看着柏茹雪摸出了一把手工刀,拇指摁在開關上往上推,鋒利輕薄的刀鋒自開口處緩緩升起。
“别怪我,要怪就怪你自己多管閑事。”
輕緩的語調,猶如魔鬼的低語,在她耳邊纏繞。
不受控制的手握住了遞過來的手工刀,然後慢慢的…慢慢的舉向了自己的脖子。冰冷的觸感,刺痛的痛楚,鋒利的刀片劃破了薄薄的皮膚,鮮血從綻開的紅肉中流出。班長的眼睛瞪地極大,恐懼和瀕死的絕望讓她放棄了所有的掙紮。
合上的雙目,是她最後的狂嘯。
“班長你幹什麼——————————”
突兀的尖叫在身旁響起,緊握的手工刀被粗暴地奪走。刹不住車的方子依高舉手工刀,噗一下就連同班長一起撞在了身後的牆壁上。或許是跑的急,或許是被吓的,方子依喘地比班長還厲害,臉色白的連烏漆嘛黑的灰塵都蓋不住。
逃過了死劫,班長的腦子還是懵的。她甚至都忘了去扶被撞歪的眼鏡,呆滞的目光落在了虛空之中,險些認不出眼前的人:“子…依……?”
“是我!”方子依一手握着搶來的手工刀,一手摁在班長的脖子上,掌心下的血口正不斷地流出滾燙的血液,“八妹要自殺你也要自殺?這段時間你們到底是怎麼了!!!那個心理醫生是不是有毛病啊!”
遠方的心理醫生:“阿嘁!”
八妹在後面跑的慢,之前沒看出方子依在急什麼,這麼一晃神才看到了血,頓時吓地大叫:“校醫!校醫你在哪兒!救命啊——————”
顯然這個鄉下妹并沒有意識到“救護車”這個存在。
同樣被吓傻的似乎還有柏茹雪,她雙手揪着自己的衣領,哭地梨花帶水:“子依,她、她怎麼樣了?突然劃自己脖子把我給吓——”
“你閉嘴!!!”難得爆發的方子依回首怒視,眼眸中第一次出現了…憎恨,“我都看見了!是你把刀遞給班長的!你也逃不了幹系!班長說了,教唆自殺也是要判刑的!”
柏茹雪指尖抖動了下,這時候才想起來…異常事件對方子依根本不受影響,鬼迷作用根本作用不到方子依的身上。
殺了嗎?
殺了就沒人知道她的秘密了。
殺了就不會有人妨礙她繼續報仇了。
殺了方子依……
一切都會按照計劃繼續發展了!
就三個普通人,輕而易舉就能殺掉了。
指尖鈎住了黑線下的玉佩,冰冷的觸感不斷提醒着她——鏟除一切障礙。
可比她動作更快的,是一隻搭在她肩上的大手:“柏茹雪,現在我們懷疑你跟幾件謀殺事件有關,麻煩你跟我們回去協助調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