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幹什麼。”

容顔被這個聲音吓得差點從樓梯上摔下去，幸好卓寂言就在他身後，扯着他的胳膊把他拉住了。

容顔心有餘悸地回頭，卻也不敢發火，“我咳咳咳、我咳咳。”他抿了下嘴唇，咽下一口唾沫作為緩和，“想喝水。”

“回去。”卓寂言道。

“好。”容顔毫不猶豫地轉身，喝水哪有小命重要，還是等明天早上兄弟兩個都出去了再下去喝吧。

“咳咳咳咳……”因為咳嗽，嗓子痛得不行，容顔感覺可能撐不到明天早上。

卓寂言也不可能一直守在外面，等卓寂言回房間他就去喝。他把門虛虛掩上，關了燈，躺在床上假裝入睡，豎着耳朵聽外面的動靜。

玻璃碰撞的聲音，倒水的聲音，上樓梯的聲音，在走廊走動的聲音，推門的聲音……

啪嗒。

一個不輕不重的東西被放到了容顔門旁邊的鞋櫃上。

還沒完，還有一個比剛才分量重一些的東西也被放在了鞋櫃上。

咔哒，門被徹底關上的聲音。

容顔猛地坐起身，朝那邊看去，沒有人，一個杯子和一個保溫水壺被放在了鞋櫃上。

他像是熊二看見蜂蜜，眼睛都亮了。拐杖沒拿，鞋也顧不上穿，哒哒跳過去，拿起玻璃杯，一口飲盡。

他又倒了一杯，保溫水壺裡的水冒着熱氣，容顔鼻尖湊近感受了一下，有點燙，不過是能入口的溫度。

咕咚咕咚又喝了一杯，準備去睡覺。

門外傳來腳步聲。

容顔一怔，卓寂言剛才一直在門外嗎？

他愣在原地許久，有點懷疑外面的到底是鬼還是卓寂言。

卓寂言怎麼會為他做端茶倒水的事呢，善良的鬼魂倒是有可能。

算了算了，容顔決定不想了，滾回床上睡覺。

【系統：你不ooc會怎樣啊。】

【卓寂言：我沒有ooc，我是覺得他咳嗽太吵了才去給他倒水的。】

【系統：……】

容顔早上八點四十的時候被喊醒了。

吓人的是他不是被卓家的工作人員喊醒的，而是被主人家卓寂言親自喊醒的。

他戰戰兢兢地打開房門，卓寂言正拿着水杯和藥站在外面，開口就是義正言辭地指責：“你拿走了我們家裡的水壺。”

“啊……”容顔想說不是自己拿的。

卓寂言把藥遞給他，“吃藥。”

“哦。”容顔不明白這兩件事有什麼關系，但是卓寂言讓幹什麼他就幹什麼是準沒錯的。

【系統：你在用吃藥懲罰他拿走了你們家的水壺？】

【卓寂言：嗯。】

【系統：……】系統該不該感謝他呢，竟然還能在ooc之前幫系統找一個可以應付上司的理由，雖然這個理由萬分扯淡。

容顔吃完藥，卓寂言又道：“水壺，還不還嗎？”

“哦哦。”容顔伸手從鞋櫃上拿下水壺，遞給卓寂言，為不是自己的錯誤道歉，“對不起。”

卓寂言閃身，幾個工人魚貫而入，把一個小台子搬進了容顔的房間，容顔看了半天，才看出來，這是一個小飲水機。

“好了。”工人把飲水機擺在靠牆的位置，說道。

“那走吧。”卓寂言說着轉身走了。片刻間，屋裡已經沒了人。

容顔怔怔地從半開着的門看出去，卓寂言已經走下樓梯準備出門了。

他回過頭來，朝二樓看了一眼。

容顔連忙跳上前把門關上了。

他好奇卓寂言為什麼現在才出門，總不能是為了盯着他吃藥吧？

他甩甩腦袋，怎麼可能，他也太會往自己臉上貼金了，肯定是送完卓安言回來拿東西，順便幫保潔叔叔把藥送上來。

不過就算是這樣，也是個挺好的人。

容顔不知道他為什麼突然這樣，但從最近的表現來看，應該是真的已經放棄取他性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