飯局上,卓寂言不停地給容顔夾菜。
容顔連自己擋酒的本職工作都忘了,不停地吃吃吃吃,畢竟下次再到這麼高檔的地方吃飯不知道是猴年馬月了。
不停有人來給容顔敬酒,容顔有點不想喝了,他感覺酒精上腦,已經有點醉了,但能和卓寂言來往的,估計都是些大老闆,他可不敢擺架子,一杯接一杯喝着。
最玄幻的事情發生了。
卓寂言接過對面遞過來的酒杯,擋在容顔前面,“我來吧。”
不知道誰帶頭“哎呦”了一聲,衆人都跟着開始起哄。
容顔的腦袋裡是一團漿糊,根本不知道發生了什麼。
卓寂言看他低着頭,以為他已經領悟了,得意地挑了下眉毛。
容顔擡手撓了一下自己的眉毛,到底發生了什麼?
一直到上了車,容顔才好意思問出口:“您今天叫我過來,就是為了吃飯嗎?”
卓寂言轉過頭,用看傻子的眼神看着他,他都這麼直白了,就差把“我想追你”四個字寫在臉上了,這個白癡竟然一點都沒看出來,枉費他一頓飯錢。
他氣得胃疼,真想把剛才吃的東西全部嘔出來。
容顔被莫名其妙地瞪了一眼,縮在旁邊不敢出聲了。
他舔了舔嘴唇,甜品的味道還殘留在嘴角,他舔了又舔,意猶未盡。
過了一會兒,他覺得自己這副樣子有點沒出息,連忙抹了嘴巴,安靜地坐在那裡,一動不動。
酒精上腦,他借着酒勁兒,爬到卓寂言身邊,挨着他坐,“那個脆脆的東西好吃。”
卓寂言把他推開。
容顔又湊過來,“上次我在你們家也吃過,我明天還想吃。”
“嗯,明天還有。”卓寂言知道他喝醉了,繼續把他推開。
容顔不服氣地繼續往上湊,“你不要動我!”
卓寂言:“……”
容顔靠在他身上,把脖子伸到他面前,“你不是想殺了我嗎?殺啊!”
卓寂言被困在座位上,煩躁地再次将他推開。
容顔哭了,委屈地縮在旁邊,吧嗒吧嗒地掉眼淚。
系統看不下去了。
【系統:多好的機會啊,好好把握,你不是要追他嗎?】
【卓寂言:犯法的。】
【系統:什麼犯法的?】
過了一會兒,系統反應過來。
【系統:誰讓你幹犯法的事兒了!我讓你安慰安慰他!他都哭了!】
聞言,卓寂言再次轉過頭,這才看見容顔的眼淚已經把衣領都洗了一遍了。
莫名其妙,卓寂言一個頭十個大,他無奈地坐過去,貼着他,“哭什麼?”
他聽到容顔的嘴裡叽裡咕噜地發出了一些類似蚊子叫的聲音,他把臉貼過去,又問了一遍:“說什麼?”
容顔又嘟囔了一遍,“我想哥哥了。”
卓寂言垂下眼簾,抓住他的手,把他攬進懷裡,輕輕拍着他的背。
容顔靠在他肩頭,酒精的模糊下,他有些分不清摟着他的人,到底是卓寂言,還是哥哥。
一定是哥哥,一定是吧,卓寂言怎麼會摟着他,卓寂言不殺了他都算好了。
容顔這麼想着,靠得更緊,恨不得鑽到他的胸膛裡,長在他的骨血中。
卓寂言緊緊摟着他,想把自己懷裡的溫度傳給他。
父母去世的那天,卓安言也是這麼靠在他懷裡,泣不成聲。
卓寂言不會說話,不會安撫,隻能靜靜地抱着他,就像抱着容顔這樣抱着他。
他知道自己不能哭,不能當着弟弟的面洩氣,父母走了,他得支撐着父母的家業,養着還在上學的弟弟。
容顔哭夠了,從他懷裡擡起頭來,他看清了眼前的人,是卓寂言。
他恍惚了,不知道為什麼哥哥會變成卓寂言。
他失望地垂下放在他身上的手,默默推開他,靠在一邊。
傷心、難過、生氣,所有的情緒都沒有,他心裡很平靜,除了失落,什麼也沒有。
卓寂言再次抓住他的手,他看出來,容顔的酒還沒有醒,不如就借着兩個人的酒勁兒,把話說清楚。
卓寂言道:“為什麼不能依靠我呢?我也有個弟弟,我還把他養得很好,我也可以照顧你。”
“不需要你照顧我。”容顔根本不轉過頭去看他,“我好好的,可以自己照顧自己。”
他想念哥哥,不代表他生活不能自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