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道是已經準備好要把他移交法院審理了？所以這是斷頭飯？

他旁敲側擊道：“那個電腦裡的東西，有線索了嗎？”

卓寂言看了他一眼，道：“嗯。你很在意那個嗎？”

“當然在意！”那可是關乎到他生死的大事，“你覺得……嚴重嗎？你知道老闆是誰了嗎？”

卓寂言本來打算等過完年再收拾那個事情，最近事情特别多。

“可以提上日程。”卓寂言雲裡霧裡地說道，他不想讓容顔因為這件事過多操心。

容顔一怔，抿唇，小心問道：“可以……從寬處理嗎？”

“不行。”卓寂言果斷道，皺了下眉頭。那個老闆都把容顔害成那個樣子了，卓寂言不明白，容顔怎麼還幫那個瘋子求情，他不會覺得，瘋子給他錢，是對他好吧？

這善良得是不是有點太過了？更何況，從他穿越以來，那個瘋子一直在追殺他。

容顔瞬間感覺自己的小命玩完兒了，他一口東西也吃不下去。

【系統：檢測到容顔恐懼值升高，當前恐懼值700。】

卓寂言：容顔難不成是覺得他殘忍？

他牽住容顔的手，“對敵人的寬容就是對自己的殘忍。”

容顔看着他，“原來，我是你的敵人嗎？”

“嗯？”卓寂言恍然大悟，他誤會了。

他俯身，看着容顔的臉，“我沒說你，我說那個瘋子……就是你之前的老闆。”

容顔捏緊拐杖，不想靠近他。

卓寂言言簡意赅道：“我知道這一切都不是你的錯，你什麼都沒做。”

容顔終于擡頭看他，眼睛裡濕濕的，茫然和驚訝都快溢出來了。

卓寂言怎麼會這麼覺得？

容顔不相信卓寂言會這麼覺得，如果他這麼覺得，他就不會找人打斷他的腿了。

走出電梯，卓寂言拉着容顔走到了他平時喜歡坐的位置，“想吃什麼？你點吧。”

容顔本來沒什麼心情，看到菜單一下子又心情好了，他還沒來這家餐廳吃過呢，如果他自己打工的話，就算攢夠了一萬塊錢，也舍不得來這裡奢侈一次。

“還是你點吧。”他看着菜單，過了一會兒才想起來不能這麼放肆。

不能因為人家有錢就這麼宰，道德上來說，他吃了人家的飯，應該要請回去的。但是這麼貴的餐廳，他實在是不想請。

都做好白吃白喝的準備了，那就在面子上客氣一下吧。

卓寂言把他剛才盯着的那幾個菜都點上了，又加了幾道。

他每念一道菜，容顔的笑容就燦爛一分。他忍不住又多念了幾個。

卓寂言看他笑，自己也笑了。

卓寂言道：“今天工作順利嗎？”

“很順利。”容顔答道，“同事們對我都挺好的，工作也沒有很累，就是整理整理文件之類的。”

卓寂言道：“那束花喜歡嗎？”

“喜歡呀，很漂亮，放在桌子上看着，心情也好。”容顔說着拿起叉子插水果吃。

卓寂言又問道：“你真的不想回去上課了嗎？”

“我都已經退學了，沒必要了，而且我之前上的也就是個普通大學，不是什麼名校，出來了還不是一樣要找工作，沒必要。”容顔說完，又覺得不對勁，他上的不是名校，人家容顔上的可是好學校。

那就更沒必要了，他喪氣地想着。

就他的學習能力，能不能念出來還是兩回事兒，到時候沒拿到學位證，那可真是丢人丢大發了。

“普通學校也好啊，本來就是你考上的，好歹把四年的學校生活體驗完。”卓寂言把水果往他面前推了推，“涼，少吃一點。”

“也沒什麼好體驗的。”容顔的水果有些吃不進去了，“别人上大學有家人給生活費，我什麼都沒有，邊打工邊上學，還不如直接出來打工呢，反正我也不相信我上完大學出來就能變成鳳凰。”

“我可以給你發生活費。”卓寂言接話道。

容顔差點被嘴裡的果子卡住，猛咽了一口飲料，“我還沒有到需要被資助的地步。”他說完這話有點心虛，感覺他現在的工作和生活都像是卓家資助給他的，于是又補了一句，“如果不是因為身處危險之中的話。我完全可以出去找工作的，這個世界上不用大學畢業就能做的工作有很多。”

容顔上高中的時候也以為不考上大學這輩子就沒戲了，但是高考完的那個暑假出去兼職的時候才知道，原來活着沒那麼容易餓死，也沒那麼容易住橋洞。

飯菜上了，打斷了兩個人的談話。

容顔看了一眼卓寂言的目光，他突然反應過來自己竟然和卓寂言說了那麼多話，剛才，他好像真的像是在和哥哥說話一樣，卓寂言竟然沒有對他冷嘲熱諷。

【系統提示：檢測到容顔恐懼值大幅下降，當前恐懼值40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