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譚宗明坐在書房辦公桌前反複燃起打火機,握着手裡的電話等消息。
直到鈴聲響起,他不等一秒地接起:“怎麼樣?”
“什麼怎麼樣?”電話那頭傳來安迪的疑問。
譚宗明聽到安迪疑惑的聲音,自嘲地笑了笑,自己這是怎麼了,清了清嗓子,沉聲道:“沒什麼,看錯了。”
“我怎麼感覺你這幾天怪怪的?”安迪不會轉彎抹角,想到什麼就直接說出來。
“說來聽聽?”
“說不上來,感覺很不一樣。上次你給我這種感覺的時候,還在哥大。”
譚宗明回過神來,将手裡的火機扔到桌上,懶意的起身長腿走到落地窗前,嘴角挂着淡淡地笑望向窗外,“不好嗎?”
“挺好的。對了,說正事,包子給我發了地址,讓過去接他。我在上海有點路癡,你知道這是哪嗎?”說着把微信共享位置發給老譚。
顯示欲界。
“你在哪?”譚宗明緩了緩精神,眸色恢複清明。
“我剛從公司出來,準備去找他。”安迪按起車鑰匙,打開車門。
“我在海景壹号,你過來先接我,我陪你去吧。”
“嗯,不會麻煩你嗎?”安迪直接問。
“不會,剛巧我今晚沒什麼事。”
……
欲界一樓。
調酒師染着一頭黃發,此時像耍雜技一樣丢着調酒壺,輕松又熟穩。
包奕凡半倚桌沿,整個人背對吧台,腦袋稍側,跟調酒師閑聊着。穿了件純黑夾克衫,身材挺直此時微微弓着身子,也比旁邊的調酒師高一節。眼眸漆黑,唇角扯着淡笑。
安迪和譚宗明堪堪走過去,一左一右的站在他兩側。
包奕凡微眯着眼,臉色紅暈,見到安迪勾起一側唇角,擠了擠眼尾,一臉痞帥,随後微醺的一整個倒進她懷裡。
“喂!”安迪防備似的舉起雙手,花容失色吓了她一跳。定了幾秒,反應過來後看到他這個樣子,又不舍起身,一八七的大個子此刻像個孩子似的靠在她懷裡,令安迪哭笑不得,無奈的沖着老譚搖搖頭。
譚宗明看着他的樣子,忽然想笑。
安迪不太會安慰人,她身旁也鮮少有人喝成這樣,至少她沒見過魏兄這樣。緩了幾秒詫異地問道:“你怎麼了?”
包奕凡懶懶的起身,一手撐在吧台前,另一隻接着到了一杯酒遞給譚宗明,慢悠悠道:“譚老闆,陪我喝一杯。”
譚宗明喜煙不好酒,這會卻是毫不猶豫的接過杯子,一飲而盡。
“怎麼會有這麼不擇手段的人,我又拿他一點辦法沒有。”包奕凡憤憤的自言自語着。
“誰呀?”安迪好奇問道。
“還能有誰?我那沒人性的爹!他怎麼能如此心狠,我心疼我媽這輩子嫁了個這麼冷血的男的。那姑娘也算是他看着長大的,安迪,我跟你講,你别吃醋,我是擔心沈恬,但絕對不是男女之間的擔心,我當她是妹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