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奕凡靠着雕花大理石柱子,手背搓着鼻尖,一臉擔心。
不到半分鐘,看到沈恬神色自若的從裡面走出來,包奕凡才平複下來,走向前帶着點斥責道:“你說你啊,還跟個小孩似的,怎麼喝水總能嗆到呢?”
沈恬好笑的看着他:“喝水嗆到也不是我能控制的,你就敢保證你一輩子喝水不被嗆到。”
包奕凡:“我沒被水嗆到,倒是總被你嗆到。”
沈恬:“……”
“你們什麼時候來的?我怎麼沒看到包氏的人?”沈恬好奇道。
包奕凡:“包氏晚宴沒來,我是以東道主家屬身份陪安迪來的。比你早到一步。”
說着包奕凡盯着沈恬上下打量一番,從十七歲認識她到現在,三年裡,他從未見過小姑娘如此盛裝,容顔嬌媚的模樣。她像是一顆嬌嫩的花骨朵在一點一點絢爛綻放,每個時期都在淋漓極緻的展現着她妖孽般的美。
作為前男友,他此刻首先是個男人。
包奕凡喉結滾動,情不自禁的咽了下口水:“我沒别的意思啊,以後少穿成這樣。太勾人了…,我這是以沈括身份好心提醒,你說這是正經高端局,這要是哪天去和人家工作,你穿成這樣,那甲方正好又不是個正人君子……”
包奕凡又以一個長輩姿态來喋喋不休了,沈恬聽的頭疼,敷衍道:“啊,對對對。”
兩人低着頭,鑽心的邊吵着邊從裡面出來,擡頭撞見的卻是那面部緊繃,目光幽深的二人。
瞬息,空氣像被凝住一般,把四個人定格在那。
沈恬小心翼翼擡眸,對上譚宗明那雙劍眉星眸時,壓迫感十足,好像她做了什麼錯事,心虛的不敢看他。可她又明明問心無愧。
終是,拾了把傲氣瞪了回去,但更是像一拳打在棉花上,毫無威懾力。
短暫的對視,譚宗明突然笑了。
他笑的很從容,還真是剛從象牙塔裡走出來的小姑娘,太好懂,就像是一隻被訓後又氣炸毛的小貓,讓他忍不住的想要去哄哄:“好點了嗎?我帶你出去透透氣。”
雖然笑着,但他語氣相當平淡,沒有任何情緒。
讓沈恬感覺自己手中的匕首一下就化成了細沙,眨眼間就從指縫間無力地流走了。
這話後半句是說給包奕凡聽的,他不再避諱,也是劃清了界限,以表明你照顧你的人就好,别再關心我的人了。
這種沒來由的疏離感,忽然被安迪嗅到個明白。腦袋瞬間開竅了,佯裝更加好氣的死死瞪了包奕凡一眼後轉身就走了。
包奕凡見狀,無心再沉浸此刻,可能他還沒捋清什麼,便向譚宗明颔首,一溜煙追向安迪。
沈恬收回神色,一副冷若冰霜模樣,沒再理會他,自顧自朝前走去。譚宗明正準備跟上去,被那位新晉小花攔住,提醒他要上台講話了。
譚宗明頓了頓手,疾步朝會場主席台走去。
會場外的休息台,一對俊男美女争辯不休:“安迪,你要信任我。就因為什麼都沒有,我才敢在你面前肆無忌憚,我真當她是妹妹。你說的對,有些事情是習慣,畢竟三年,可能她舉手投足間要做什麼我都知道。”
安迪聽到這更覺得不可思議,氣的火冒三丈道:“你那麼了解她怎麼舍得放手,幹脆,破鏡重圓算了。”
包奕凡氣急敗壞,他解釋了這麼久怎麼越說越糟糕。努力讓自己冷靜下來,克制住情緒,辯證着一想,倏然通了。這是好事呀,安迪吃醋成這樣,不全都是因為在乎自己,愛自己。他應該欣慰才對。湊近再次用力環抱住對方,任由她怎麼掙紮也不松開。
包奕凡滿眼動容,在她耳邊呢喃着:“安迪,你聽我說,我發誓,我愛你,我愛的隻有你。她是習慣,我會改,但求你,給我點時間。”
安迪終是被火熱的包子又一次暖化,潸然淚滴:“你知道我前幾天,不小心在你車上看到一盒哮喘藥時,我心裡多痛嘛。你要是忘不掉她,幹嘛還來招惹我。”
話未說完,被男人窒息的吻堵回去,而後從齒縫間繃出幾個字:“回去就扔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