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恬順着指示找到了房号,舒舒服服地換上了拖鞋,準備下樓去甲闆上找陸時宴問問手機的事時。
開門迎面就撞上一個面色黝黑臉頰滿是絡腮胡的印尼人,吓得沈恬手裡握着的房卡都掉進房間。
她正準備蹲下撿時,卻突然被一股巨大的力量沖擊撞倒在地,頭磕在牆上眼冒金星,沈恬疼的眼淚都要出來了,右手捂着被撞的頭部想起身,卻發現自己是被剛剛那個人死死地壓在身下動彈不了,她忍着疼痛想去扒開這個人,卻不想這個人是醉酒了,本來還意識不清醒的迷暈着,卻被她的動作弄醒了。
“Asiangirl?”那個男子眯着眼淫.笑道,滿嘴酒氣地哈了沈恬一臉,手伸到她的後背摸索了一下。
沈恬本來頭被撞的頭疼欲裂,大腦一片空白,卻在那個手掌附上來的一瞬間清醒了,大聲喊叫,努力掙脫地想要往外爬,卻被那個人一把拽住腳腕,想要将她拖進房間,她死死地抓住那個門檻,拼命的向外呼救,卻沒有人路過二樓客房的走廊。
樓下的dj正在台上打碟,笑聲此起彼伏,沒人聽得見沈恬的喊叫。
沈恬聲淚俱下,全身顫抖死死得抓着地毯,心在嶙峋的胸襲裡撲通撲通地跳。頭暈目眩絕望的瞪着眼睛,身後拽着的男人用力的拖她,被拽過來的一瞬間,沈恬用盡全身力氣往那人裆下狠狠地踢了一腳,而後踉踉跄跄地往外跑。
那個男人吃痛得大叫一聲,看着跑出去的姑娘,捂着裆追出去。
沈恬的一隻腳腕被拽的扭傷了,一瘸一拐的拼命向樓梯口走,卻聽見身後越發近的腳步聲,她想要加快腳步跑過去,卻怎麼也用不上力,就在那個男人想要抓住她頭發的一瞬間,沈恬心沉到谷底,抓住欄杆心一橫。
伴随着一聲劇烈的落響,整條遊輪上尖叫聲四起,一群人驚慌失措地捂着嘴站在原地,看着面前的場景。
沈恬翻下欄杆地一瞬間,以為自己就要死在這裡了。
二樓走廊離甲闆不高,慶幸她福大命大摔在了一個備用氣墊上。
但是從上面摔下來的一瞬間,沈恬好像全身被麻痹一樣沒有痛覺,隻覺得沒什麼力氣擡眼,腦袋昏昏沉沉,直到聞聲趕來的服務生跑過來将一件衣服蓋在她身上,喊來了遊輪上的急救人員。
她感覺眼前的視線有點模糊,眼皮越來越沉。
譚宅宴錦堂裡,來往賓客絡繹不絕熱熱鬧鬧。
譚宗明面色冷峭嘴角輕抿,坐在紅木椅上,手腕搭在椅邊袖中露出手串,一臉凜然正氣,時不時和旁邊人低聲交談,注意力都在酒桌上。
直到被走過來的時慈提醒有幾通未接來電,他才拿過來看,均是海外手機号。
微怔了一下,有種不好的預感,這時電話再次響起,他不等一刻接起:“譚總…沈小姐出事了..”蕭卷的助理害怕譚宗明,慌張地聲音有些發抖。
譚宗明一瞬間全身血液仿佛凝固了一般,“騰”地一下站起來,衣袖下雙拳握緊,咯咯作響,将一旁的酒杯用力的一拂,玻璃碎了一地。
吓得周圍人一驚,瞬息,幾桌子人的目光全都注視在他一個人身上。
譚正廉臉色陡然垮下來,嘴角僵在臉上,肅殺冷冽的呵厲道:“混賬!你給我坐下!”
譚宗明微垂着頭低眸看着手機,不禁攥緊着外套,直到骨節發白,勉強嘴角微翹起:“抱歉各位,失态了。”
“沒有規矩!”譚正廉厲聲道。
為人處事這方面譚宗明自小不用譚正廉費神,這會一反常态譚正廉除了面上有些挂不住,更好奇他這是在抽什麼瘋。
譚宗明強壓着情緒,慢條斯理地扣着外套的紐扣,上挑的眼尾努力彎成好看的弧度道:“爸,我有事得先走一步。”
說完揚長而去,不管身後的譚正廉臉色鐵青。
推開門,走到院子,立即回撥過去:“蕭卷呢?!他他媽是死了嗎!讓你打給我?!”
蕭卷咬牙深吸了口氣,臉色差到極點。
蕭卷的助理顯然是被吓到了,磕磕巴巴地解釋:“船還沒靠岸,蕭總在和救援中心的人打電話溝通着。”
“你記得轉達你們蕭總,那個人我親自來處理掉,但如果沈恬出了什麼意外,再來個誰…陪葬,他自己挑!”
譚宗明挂了電話,手指捏緊了手機,力氣大到要捏碎一樣,凜冽的眸子看向時慈,那眼神像寒冬湖面結的一層薄冰,院子裡的溫度都随之降了一半,
“我現在要去雅加達一趟,你快去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