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人是譚宗明啊。
沈恬深吸了幾口氣,努力平複了心情後,直接把手機關機,起身倒了杯水,順勢坐在卧室書桌前的椅子上。
她也不知道自己是什麼時候趴在桌子上睡着的,擡手時發現胳膊都酸麻了,起身連打了幾個哈欠,才看見一旁鬧鐘的時針指在了五點。
冬季的五點外面還是黑的。
她微眯着眼睛走到窗邊,外面已經飄起了薄薄的雪花,正在她拉了一半窗簾時,恍惚間看到窗外的樓下停了一輛黑色邁巴赫,一個高大的黑色身影靠着後排的門。
她難以置信的眨了眨眼,瞪大眼睛再次确認,看到的是——譚宗明?他不是周一回來嘛。
橘色暗淡的路燈下,譚宗明披着一件黑色老花暗紋大衣,黑色西裝裡的白襯衫解開了兩顆扣子随意地敞開着,微露出分明鎖骨,手腕處的佛珠換成了一塊PP的鉑金色的鹦鹉螺腕表,雪色下的他神情寡淡如霜。襯的整個人清冷矜貴。
一瞬間,他似乎也感受到了注視的目光,擡頭望過來。
四目相對瞬息,沈恬承認自己在這個漩渦裡無法掙脫,心墜落在半空又瞬間被彈起,她隻覺得四周突然安靜下來,“怦怦”地心跳聲加速循環在體内,貫穿全身。
譚宗明一定是開會後連夜趕回來的,眉眼還帶着些疲憊,在對上她的目光瞬間,倦怠的神情被一抹笑意替代。
他滿眼柔情,聲音有些沙啞:“九月”
沈恬不等一刻的裹了件大衣一步一颠的跑下樓。走到他面前看見他眼角下淡淡的黑眼圈時,心中雜亂的思緒慢慢消失殆盡。
譚宗明對她如何她比誰都曉得,隻不過他們不像尋常的戀愛而已,他會很忙,不能時時刻刻陪在她身邊,他身份過重,不能随随便便和她出去。
沈恬感覺眼睛像蒙了層薄霧,嗓音染上些哽咽:“你怎麼回來了,不是周一嗎。”
譚宗明輕輕地笑了一聲:“想你了。”
俯下身把沈恬攬入懷裡,将她瘦小的身體緊緊裹進大衣,下巴輕輕抵在她的頭頂:“而且你手機關機我打不通,擔心你怕你出事。”
沈恬這才想起來自己傍晚就睡了,都忘記那時瞎想的自己,為何莫名其妙的關了手機。
“我睡着了忘記手機關機了。”
譚宗明輕輕歎了口氣:“對不起九月,我最近太忙了忽略了你。”
沈恬臉埋在他的胸口處,淡淡地沉香味裹進發絲,眼角有些酸澀,一層晶瑩的薄淚蒙住了眼睛,成串的淚水像斷了線的珍珠湧出眼眶,然後越來越兇,不自覺地哭出聲來。
譚宗明摸了摸小姑娘的頭,輕聲哄慰道:“再哭眼睛該腫了,你不怕你哥一會看到啊。”
“看就看見吧,反正他今天不在家。”沈恬揉了揉眼睛,破涕而笑。
譚宗明點一下她頭後打開車門,司機自覺的升起了中空隔闆後下了車。
兩人溫存了一會,譚宗明看着懷裡的人眼睛還微紅着,低下頭溫柔的吻着她睫毛上采着的淚星,柔聲許諾:“等忙完這段時間,你腿好了,年後帶你去騎馬。”說着,又檢查了一下沈恬的腿傷。
“你都那麼忙。”小姑娘抱怨似的撇撇嘴,乖乖地靠在譚宗明懷裡。
譚宗明輕輕地撥弄着她頭發,低聲伏在她耳邊說:“老婆在抱怨我呢。”
一陣熱氣呼在耳邊,沈恬被他挑弄得身子都軟了,輕輕地推搡他:“你别瞎叫。”
惹的譚宗明輕笑,捏着她軟嫩的手心提醒道:“上回不是說打算給了嗎?”
沈恬被他說的小臉漫紅,别過頭不去理他。
譚宗明下巴抵在她的頸窩,順勢啄了一口那發燙的耳垂,炙熱的目光燙在沈恬心上:“這麼快就變卦?嗯?”
沈恬努力讓自己鎮定下來,不能讓這人占了便宜。
于是,轉回頭,表情恢複以往的清冷模樣,仿佛被他圈在這狹小空間中依舊泰然自若:“說過的,保不準。”
譚宗明望着那一雙棕黑色的眼眸清澈又明亮,看着他的時候,無辜中帶着一點犟勁兒,他愛死她這副模樣了,
冷媚而又清高
仿佛一瞬間就能将他欲.火點燃随之在體内炸裂,哪還能再給她時間繼續撩人,不耐煩的将座椅按鈕全數按下,
…….
頭頂上的星空頂劃過一記浪漫,柏林之聲傳出嬌媚悅耳的音樂,氛圍燈忽明忽暗,春色旖旎,仿佛花的蓓蕾在做着盛開的夢……
譚宗明勾唇笑着看着身下癱軟的人兒,輕輕地笑道:“這就不行了,又沒’真’怎麼樣。”
沈恬聽到後,本就紅透的小臉和耳垂因為羞愧又蒙上一抹紅暈,一把拽過旁邊的空調毯,隻聽譚宗明看着她的動作,起身在一旁笑得開懷。
清晨,晨曦熹微,梧桐樹落光了翠葉,虬枝光秃着,被晨曦的薄霧萦繞,似披了件輕紗羅裳,宛如婀娜旖旎的仙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