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多時,月升滄海,大地山巒沐入銀光之中。雲天程觀月而興歎。數年來居于山高雲深之處。每當月升之時,會獨自一人坐在籬笆院子之中仰望星空。點點繁星閃爍,不過是有些疑惑。不知這寰宇之外可否别有洞天。自與雙親上山之後,便從未下山看一眼。站在山巅,向下俯瞰。袅袅炊煙。萬象盡收眼底,如居于雲端而觀。
雲天程情不自禁想起雙親在面前諄諄教誨便有一些惴惴不安。深不知雙親為何會不辭而别。想來雙親年邁垂暮。膝下無人照料。便是凝結情愫,暗自傷神。思來雙親月下做活,潸然淚下。
夜深人靜,鳥啼暫休。雲天程想起方才一群人打聽張老頭事情便有些按耐不住。畢竟那張老頭乃是雙親之一。雲天程看四周無人。料想院子裡面兩人早就熟睡。便輕輕起身,飛身出外。
外面動靜紅衣女子在門縫之中看的一清二楚。本來是有心事難解。想要尋雲天程傾訴一二。但在門縫之中看到梭影而出的雲天程便有些好奇,随之輕輕開門。飛身出外追趕而去。
山村避世之地,鮮少有外人進入村子之中。村東頭茅草屋院子有些年頭無人打理,早就是是殘垣斷壁。可來人卻是在裡裡外外翻找什麼東西似的。雲天程躲在隔壁屋前大樹上一直看着來人。而紅衣女子也夜行而來。站在鄰居家屋頂視線在那群人身上。顯然與雲天程不同之處便是紅衣女子很熟悉來人一樣。并不意外那些一舉一動。不怕那些人發現。
在小院子之中尋覓很長一段時間。等于是掘地三尺。可未有一絲發現。衆人回到大門外。領頭秦天雄說道:“當年相府的确煞星送到山村。為何我等尋覓不到。”
有人上前說道:“宮中那位貴人有言在先,活要見人,死要見屍。如今我等來此一無所獲。唯恐回去之後難以交代。”
雲天程一聽深深思量:“宮中貴人,他們為何要尋覓幹爹。貴人又是何人?”
秦天雄斟酌片刻說道:“茲事體大,興許當年丞相并非将小公子送到窮迫之地。要盡快回去禀告貴人。”
秦天雄走了幾步,微微駐足說道:“若是雲天程活着,定然會回京。要通知所有兄弟,牢守回京之路。興許能盡快尋雲天程。絕不能讓那煞星回京。”
雲天程聽得及其清晰。思量:“看來這群人是京城派來之人。為何要尋覓。是敵是友尚且不知。看這群人如何出招。”
紅衣女子看着樹上雲天程思量:“為何此人對雲家小公子之事甚是關切。莫非此人與雲家有關?”
紅衣女子在房頂細細思量。
雲天程見衆人向外走去。便跳下大樹向農婦家中走去。
紅衣女子輕輕一躍而下。邁着輕盈步子跟在身後。
此外,出了村秦天雄一行人坐在路邊休憩。忽然樹林之中蹿出一些身穿夜行衣之人。秦天雄一行人立即打起精神。亮出手中武器備戰。身穿夜行人之人是個個身手矯健。到衆人面前瞅了瞅。
秦天雄打量來人問道:“不知諸位那路英雄。是敵是友。”
其中有一壯碩之人出列說道:“看來諸位也是為了殺那天煞小公子而來。”
秦天雄暗暗思量:“看來要殺雲家小公子之人何止一人。”
秦天雄行禮說道:“好漢亦是來殺那煞星。可謂是不謀而合。可是那小公子看來不在這山村之中。”
壯碩之人說道:“看來是已經下山。張老頭乃是相府前管家。一直兢兢業業,對那雲相爺更是忠心耿耿。因犯錯被趕回老家。可他一雙兒女在相爺長大。那張老頭定然是要好生照顧小公子。加之那相府老嬷嬷到此地之後便再未回京。由此可見,相府小公子就在附近村子。”
秦天雄說道:“在下懷疑那人已經下山。我等既然都是要拿小公子性命取财,那便立即在回京城路上設下天羅地網。”
壯碩之人冷笑一聲說道:“如此正合我意。”
回到農婦家中。雲天程繼續依着牆體深思。
紅衣女子從一側走了過來。
雲天程聽到腳步聲一笑說道:“姑娘也睡不着。”
紅衣女子說道:“這荒野之地,出恭甚是不便。尋了好大一會兒這才解之。”
雲天程深深歎氣說道:“這皓月之下,星空之外,卻有蒙蒙陰沉之氣在遮擋着浩瀚星空。”
紅衣女子聽出雲天程話裡有話。便問道:“公子這是何意?”
雲天程說道:“興許這前往京城之路未必會平坦。路上有無數艱難險阻。”
紅衣女子冷笑一聲說道:“你這小子,故弄玄虛。前往京城之路怎有危機。”
雲天程冷峻一聲歎息說道:“姑娘切莫在外,夜已深,山中潮氣多,請姑娘還是進屋休息。”
“如此的話,便一同進入屋子中休息。留公子在此。有些于心不忍。”
雲天程說道:“無妨。”
夜頗長,雲天程目光一直在那個不舍地方。逐漸地身子有些冰涼。畢竟此地樹木蔥茏,常年有潮濕之氣散開。雲天程身子骨本來就是孱弱。此刻便不由地渾身發冷,顫抖身子縮在牆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