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宋知書點了點頭，加快了腳步。

然而，當他們到達東市酒肆時，卻發現這裡已經被黑羽衛包圍。王凡的折扇再次展開，薄刃如雨點般射向追殺的黑羽衛，為三人争取了寶貴的時間。宋知書的軟劍則在雨中劃出一道道銀光，應雪的劍光如虹，時刻警惕着四周的動靜。

“這裡已經被發現了，我們得另找地方。“王凡說道，他的聲音中透着難得可見的慌亂。

“跟我來！“應雪突然想到一個地方，那是她之前執行任務時偶然發現的一處廢棄宅院，位置隐蔽、鮮有人知。她曾和鳳瑾提起過那個地方，但現在也顧不上她是否還記得了，應雪劍光再次亮起，帶着兩人沖向另一條巷子。。

就在他們沖出巷子的時候，鳳瑾終于擺脫了追殺的黑羽衛，她的紅绫瞬間纏住一名黑羽衛的長槍，将其甩飛。她的身影在雨中顯得格外矯健，紅绫如同火焰般熾熱。

王凡、宋知書和應雪三人沿着巷子快速前行，他們穿過一條條狹窄的街道，躲避着黑羽衛的追殺，雨中的京城隻有偶爾傳來的馬蹄聲和兵器碰撞聲。

“這裡可以暫時躲避。“應雪低聲說道。

宅院内一片荒蕪，隻有幾間破舊的房屋。王凡迅速檢查了四周的環境，确認這裡暫時安全後，他們才松了一口氣。

另一邊，暮色如潑墨般浸透京城，鳳瑾貼着巷牆疾行，紅绫纏住檐角銅鈴，借力掠過兩丈寬的黑水溝。腐臭的溝水映出她身後三道鬼魅般的影子——黑羽衛的玄鐵靴踏過青磚的聲響極輕，卻逃不過她自幼磨砺的耳力。

袖中金翎已耗盡，左肩的槍傷随着動作不斷滲血，将绯色衣料浸成暗紅。那支搶來得太刁鑽，穿透她格擋的紅绫時，她甚至聽見了割裂絲綢的細響——黑羽衛的??槍，竟淬了專破靈力的隕鐵。

“咻！“

一隻箭順着原先的傷口釘入左肩。鳳瑾身形一滞，旋身甩出紅绫，绫尾金鈴撞偏第二、第三支冷箭，卻在巷口月光下暴露了方位。五道黑影如蝙蝠撲食般從屋頂躍下，彎刀織成密網，刀風削落她一縷鬓發。

“陛下要活的！“領頭者嗓音嘶啞如鏽鐵相磨，刀鋒卻直取她膝窩——是挑筋斷骨的路數。

鳳瑾足尖點地疾退，紅绫絞住最近那人的脖頸一拽，屍首撞翻同伴的瞬間，她袖中滑出半截斷箭，反手刺入另一人咽喉。

腐臭的水溝突然沸騰！鳳瑾的紅绫卷起溝邊竹簍，臭魚爛蝦劈頭蓋臉砸向追兵。趁他們抹臉的刹那，她蹬牆翻身，染血的繡鞋踏碎一人天靈蓋，順勢奪過彎刀擲向領頭者面門。刀鋒入骨的悶響中，她攥着最後半塊金翎撲向最後兩人——

“噗嗤！“

金翎貫腦的屍首還未倒下，鳳瑾已踉跄扶住牆根。箭傷處泛起的麻痹感爬上脊椎，她低頭看着掌心發黑的傷口，忽然笑起來：“老東西倒是舍得下本錢......“隕鐵箭簇上蜿蜒的暗紋，分明是噬金堂煉制的封靈咒。

更鼓敲到三響時，她終于摸到宅院後門的貔貅石雕。指尖尚未叩響暗号，門扉便從内拉開，應雪裹着夜露的懷抱接住她下滑的身子。

應雪的手按在她後心渡着内力，聲音比劍鋒還冷：“箭毒入脈，别說話。“

燭火跳動的廂房裡，宋知書捏碎解毒丸灑在傷口上，藥粉觸到黑血竟騰起青煙。王凡的折扇“咔“地劈裂案幾。

鳳瑾倚在軟枕上，望着窗外漸白的天色。應雪替她包紮的手在發抖，那雙向來穩如磐石的執劍之手，此刻卻被冷汗浸得冰涼。

“怕我死了？“她故意用染血的指尖勾應雪的下巴，“姐姐我啊......“

話音未落，劇痛突然如毒蛇噬心。她蜷縮着嘔出黑血，恍惚看見應雪眼底漫起霧色——那是從未見過的脆弱。